“老三,你们一人看着一个,他们要是谁他妈的手慢一步,就一刀斩了他的狗头!”
陈文淇阴笑着用安南话对着老三说道,而他阴笑的对象,就是归仁西山军剩下的这六七十个炮兵。
是的,压根没等到张文多派遣的阮防御使到位,陈文淇就夺取了西山军的这个炮兵阵地,连带着来不及跑的几十个炮兵也被俘虏了。
“轰!”手铳击发的声音响起,老三那双三角眼中散发出了凶残的光芒,一个归仁西山军炮手额头中弹,扑倒在了他的脚下!
“说了不让慢,你还敢给老子愣神!”
“阿弟!我的阿弟啊!你们这些唐寇,你们不是人!”
一声凄惨的哭嚎声响起,不远处的一个炮手飞扑过来,扑倒在已经没了气息的尸体上边哭边骂!
老三慢悠悠的从脚边拎起一柄大锤,抡圆了对着哭泣的后背的就是一锤!
哭声瞬间就戛然而止,但老三并未停手,一直讲这具尸体后背锤成了肉酱状!
“现在等老子的命令,老子喊发炮就发炮,谁再敢哭一声,谁再敢慢一步,老子就把他的脑袋锤成这样的!”
老三毫无人性的大声嚎叫道,陈文淇更是毫无人性的带着一脸欣赏笑容冲老三点了点头,然后往前走去安排防守了。
张文多派来的阮防御使,硬是从被打的摇摇欲坠的中军抽调了超过六千人,为的就是夺回炮兵阵地。
而陈文淇要做的,就是用还在他身边的九百多人,守住这个夺来的炮兵阵地。
至于他团里的其他人,估计在这个满是呛人烟雾的战场上迷路了。
一个该道,三个该奇,十几个该队还有几十个逃兵,全部死在了阮防御使的军法下。
作为跟着阮岳一起从胡姓改为阮姓的西山朝宗室,阮防御使阮文常知道,西山朝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了。
要是马江边的这仗败了,就不会再有什么西山朝了,他们曾经加诸于广南阮家宗室身上的残忍,会被千倍万倍的送还到他们身上。
那位叶大王可是广南阮家的女婿,跟他们是有血海深仇的,所以他也发了狠,不管死多少人,一定要夺回炮兵阵地,七千打九百,没有打不下来的道理。
归仁西山军的这个炮兵阵地,是在地势略高一些的一个小山包上。
陈文淇正指挥着手下的士兵没命的挖掘泥土,甚至用附近地上西山军的尸体,筑起一道简易的胸墙。
现在面对着八倍之敌,每个人都在发了疯般的动了起来,连陈文淇也不例外。
“给老子开火!”老三猛的挥动了手里的红旗,十门原本属于归仁西山军的野战炮,向着他们的同袍开火了。
没有一个敢犹豫的,只要稍稍的一犹豫,绝对就是一锤直接从头上锤下来。
居高临下的十枚炮弹,弹跳着飞进了前来进攻的西山军人群中,顿时就响起了一阵阵的惨叫。
老三咧了咧嘴,他放下手中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的大锤和红旗,神经质般的鼓起了掌。
“打得不错,打的还挺准!就这么打,给老子加快速度!”
看着老三这副操行,所有的归仁西山军炮手都是菊花一紧,这看着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他们很确信,自己要是慢一步的话,肯定就会被锤死!
结果,这些本来训练不怎么样的归仁西山军炮手,在老三的死亡威胁下,竟然都超常发挥了,他们轰起自己的同袍来一炮快似一炮,比轰复兴军狠多了!
叶开举起望远镜看向了陈文淇团所在的地方,他们已经连续打退敌人三次进攻了,但伤亡一定不小!
战斗从清晨打到现在日头偏西,士兵的精神和体力也应该快到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