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粱公府出来的管福,没有再回客栈过夜,看着手里十道题目,自认无力算得答案,在晋海县举头无亲、低头无友,只有快速的返回京城,找寻族中高人请教,若是时日尚早,还可带着答案来晋海县一趟,面见了梁水商议合作一事,无论事成与否,那都不能算是他能力的问题。
眼下被粱公府会客规矩所牵制,没有答出题目,从而连梁水的面都未曾见到,这若是被十一公主得知,他管福余生可真就穷途末路了。
至此,管福一路急行回了京城,悄悄的返回家族,求教他一脉的族中老者帮忙解答,可连续三日始终未有答案,由此他便断定是梁水故意刁难,出难题不与他见面。
带着十题的卷轴,管福理直气壮的进宫面见了十一公主,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个清楚。
十二岁的十一公主,没有过度在意管福气愤的话语,饶有兴趣的接过卷轴,打量了一番里面的题目,起初确实和管福一样,看着寥寥数语的题目,以为答案即刻便得,奈何刚要说出答案时,又感到答案与题目有差池,于是这么一番品味题目便用去了一个时辰。
十一公主不是傻子,但没有深入研习过算术的她,对梁水出的题目毫无办法,不过年纪小,思维是很敏锐的,十题里竟然被她蒙对了一题,反复验算了一番过后,开口对管福说道:“管福,你说这些题,至今你一题未答出,可本公主耗费一个时辰,却答对了一题,并非你所言梁王少主刁难。”
一番稚嫩的话语,慢条斯理的说出,下首恭恭敬敬跪拜的管福顿时傻眼了,狐疑的看着公主,还想为自己开脱解释一下,岂料公主的话语又至,“看来梁王少主不简单,本公主不怕被你笑话,答对一题也是本公主蒙的,反复验算了一番,才确认是蒙对了。”
听到公主没有怪罪他,反而说出是蒙对的答案,管福也没敢表露出过激的态度,照旧恭敬的跪拜说道:“公主玲珑聪慧,管福不及也!”
岂料十一公主早已看出了管福的心思,话锋一转轻蔑的说道:“呵呵,你也别在本公主这里演苦肉计,装作谦卑,掩盖你无能的表现,白跑一趟角县,来回月余,连正主的面都没见到,不仅无功而返,还令本公主颜面尽失,如此一点点装模作样就想让本公主免了对你的责罚?”
十一公主自幼在宫里长大,见识过太多人前人后的表态姿势,在尔虞我诈的宫里生活,不仅要处处小心,还要多细心观察别人,对于某些人一举一动都要记入脑海,分析其目的,所以管福在十一公主面前这番作为,一眼就被看穿了。
听到十一公主的话语,管福的身子微微有点颤抖,自己的小算盘被识破,跪伏在地的脸颊,瞬间多出了几颗豆大的汗珠,没有继续应答。
看到管福没有继续为自己开脱,十一公主也收了轻蔑的心思,再次低头看向十题的卷轴,脸上多了几分笑意,“既然角县的买卖是梁王的,那就不用去谈合作了,本公主在皇族里势资低微,倘若梁王真心要找皇族靠山,即使不找皇帝,也可找大皇子,怎么算都不会轮到论资排辈下等的本公主头上。”
十一公主话语声过后,厅堂里一片安静,若是在外,年近四十的管福还有说话资格,可现在在公主这里,而且是谈论皇族,给管福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插嘴。
过了一会儿,十一公主好像想到解决的办法,“管福,起来吧!事已至此,那就换个法子,用十题难为人,算是不与本公主起正面冲突,可本公主派出去的人,岂是这么好糊弄的?!”
听到十一公主要为自己打抱不平,管福刚刚颤颤巍巍直起了身子又跪伏在地,同时略带哭腔的说着狠话:“启禀公主,那梁王少主此举的确欺负人,公主乃是一片诚心与其合作,却被刁难拒不见面。”
闻言,十一公主的眉头微皱,看向又跪拜的管福,不耐烦的说道:“起身!莫要用污汗脏了本主公的地板!”
被公主这么骂,还是头一回,管福没敢迟疑,快速的用衣袖把自己跪伏的那一片地板擦拭干净,然后才站起身,低头看着脚尖不敢多言。
“拿本公主的帖子,到兵部各个官员府里走一趟,松花蛋和咸鸭蛋保存持久,又是蛋类食物,小巧易携带,若是为军粮,必定让我同晋国万万军将得到受益。”十一公主的话语冰冷,其说词的意思就是要把两蛋变为军粮,让兵部的官员上奏皇帝,由皇帝下旨充为军粮,那样的话,军粮皆是军需司置办,制作的手艺便会被兵部获得,有地位的人只要花点小钱在兵部的官员身上,便可轻易获得松花蛋和咸鸭蛋配方和手艺,从此独门买卖便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