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孟家老小还有妇人,总共三百多人乘坐海船缓缓驶离角庄港口,这次他们孟家人去海岛可以为师爷分担许多,比如孟老爷子继续掌管护卫,虽然没有人去海岛捣乱,但提早的操练护卫不仅可以让海岛人感受到安全,还可以掌控海岛各处,找到海岸边比较容易让人登陆的地方,构建简易的防御体,实现海岛初期防御的布局,其次护卫去了海岛,还可以维护治安等等。
孟怀度的任务便是去海船工坊里做工出力,发挥他的神力,而孟怀柔,梁水则给了她一个特殊的任务,海岛的人口越来越多,淡水隐隐有点缺乏,去海岛要寻找更多的淡水来源,最好挑个有利地形,未来要建造个水库蓄水。
对于梁水说的水库是啥,因为时间仓促,没有对孟怀柔多解释,只是叫她去找师爷,师爷那里有海岛大体建设需要的几个重点项目。
在送别了孟家人之后,梁水也没有放松,如今角庄的人越来越少,安全防护照旧不能松懈。
就在孟家离开后的第五天,梁水突然出现在学堂里,这么一段时间里,梁水来学堂的时间很少,偶尔过来也是站一站就走,这此突然的到来,直到夫子们讲完课,梁水还都在。
梁水的来意,在学堂里的人也都清楚一点,但大家都是靠着角庄吃饭,没人敢私下议论什么,可学堂里的学生,因为一些父母的离开,也再渐渐的少去,这一点对学堂里的学生感触很大。
角庄的迁移不能被人发现蹊跷,也不能让外人查出什么端倪,更不能让年幼学生受到什么伤害,所以梁水和大刀等师父商议一番,决定把家中有小孩子的农户,先全部转移到海岛上去,同时学堂的夫子也是一起走,到海岛那边继续授课。
曾经的夫子只有苏理和苏续还有余旧三人,在他们进入角庄之后,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人,如今角庄学堂的夫子总共有七人,墨橙菲也可以算一个,毕竟她们墨家是书香门第,自幼便开始学习诗词歌赋,论那些才学,比其他夫子都全面。
待学生下课,那些孩子都被告知提前放学,回家和家人收拾东西去了。学堂只有七个夫子和墨橙菲还有曹岩岳被梁水留了下来。
“诸位,角庄最近一年来有许多变化,没有变得更加热闹,反倒变得更加诡异,这一点,我想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不错,角庄在转移,因为时局时势所迫,我们要生存必须要转移。”梁水说了一番话,便看向七个夫子。
余旧被梁水看过之后,立刻起身回答:“少主说去哪儿,我们都跟着去!角庄不在,少主的脚步就是我们前进的方向!”
“呵呵,余旧,你...哈哈,说的好!”梁水想说余旧言过了,可转念一想,此时角庄许多百姓都需要这么一番言论,到了新的地方生活,所投入的代价不是多少金银,而是心里没有底气的冒险!
要让大家更踏实的离开,就必须给他们一定的底气,使得他们有坚定的信念,在任何地方,只要他梁水在,绝不会让任何人活不下去!
众人听到梁水大喘气的说话,也不知道该是乐呵还是鄙视余旧,弄的余旧很尴尬,左看右看之下慢慢坐了下来。
“余旧说的对,是我忽略了大伙儿内心的感受,我是梁王少主,也是角庄庄主,有我在,没人会饿着!角庄太小,一有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到我们,若是天有变,那么我们角庄几万人该如何应对?我们敌不过百万大军,我们敌不过...哎!总之,我们这次转移,日后努力一番,不仅会过的好,而且所有的成果和收获都是我们自己的!不用在因为外界的纷扰而担忧!”
梁水的话音刚落,七个夫子齐齐站起身,对着梁水深深的躬身一礼,“我等追随!”
简短的四个字,没有任何的修饰,只代表了他们七个夫子的决心。
在梁水前来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几个夫子之间也交流过,他们的家人都在角庄,不仅习惯了角庄的生活方式,而且更加热爱角庄人的和睦气氛,即使梁水不亲自前来,他们也会默默的听从安排,去哪里,只要角庄来个人说一声,他们都会义无反顾去。
此刻的梁水看着几个夫子坚定的眼神,深感欣慰,“学生的家长,都已经被通知了,明日全部乘船离开,尔等也要准备一下,水,感谢诸位的支持!”梁水说完,也对着七人深深躬身一礼。
场面上变得有点令人起鸡皮疙瘩,梁水好久没有这么郑重说话了,墨橙菲这个时候不加思索的问一句,打破了此前的庄重氛围,“那么我们呢?也一起去吗?”
闻言,梁水转头,墨橙菲和曹岩岳二人正眼巴巴的看着他,“你们俩都可以去,呃...最好和家人说一声,去了那边,可能一年才能回来一次,这是对你们最大的优待,因为你们的家人都在晋海县,他们不能离开,否则外人会看出端倪。”
“我等明白!”曹岩岳年纪小,但脑子很灵活,角庄转移,他也很清楚,至于为什么,他只是猜想有人要对角庄下手,具体的是什么,并不清楚。
“最好亲自回去和家人说一下,不要写信函,以免留下什么。”梁水的意思很简单,当面说过的话,别人又不可能记录,但若是写信函,万一他们长辈看完不烧掉,很有可能被其他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