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战身边除了和蓝桥交过手的祖图黄孤沙,还有个身披白色袍子的少年人,一脸憔悴神情落寞,正是陈玉衡。
两拨人打了个照面,左战骤见蓝桥也是心中一惊,停下脚步道:“中午在府城没奈何的了乔少侠,本正遗憾,没想到短短几个时辰之后,乔少侠再次送上门来,看来老天爷对我不薄啊。”
“锵!”不待左战吩咐,黄孤沙早已抽出他仗之以成名的鬼头刀。
蓝桥心中清楚,要想突围不但要快,且只有一个机会。若是让左战这三人形成围攻之势,再加上从山城里赶来支援的喽啰,他今天和风夜菱都要命丧此地。
“陈玉衡!”蓝桥为分散左战的注意力,故意朝陈玉衡大吼一声,“老子好心下山助你,没想到你却暗藏祸心出卖老子!你的良心是叫狗吃了吗?出卖朋友,你姐姐平时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陈玉衡身子一颤,脸色惨白地后退一步,无助而凄惶地道:“不……我也是无奈的……”
蓝桥一不做二不休,戟指大骂道:“就你是无奈的,老子就他妈是该死的吗?你个没良心的狗崽子,上次救了你不说报恩也就算了,还设计坑害老子,你还算是个人吗?”
陈玉衡被骂得欲辩无辞,垂下头看也不敢看蓝桥一眼。
祖图本来和黄孤沙一样,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见蓝桥没有动手的意思,反倒骂起陈玉衡来,不禁看得来劲,暗中偷笑。而蓝桥就恰恰抓准了这个破绽,忽然一矮身,整个人闪电般朝他蹿了出去,同时右手二指前伸,直插他的咽喉。
左战等人本是走成一排,以左战居中,黄孤沙在右,祖图在左,陈玉衡则在祖图之左。祖图眼见蓝桥忽然动手,且一上来就一副要自己命的架势,不禁心下骇然。
这时他后退已来不及,左边的陈玉衡又被吓得呆若木鸡动弹不得,只得往右侧左战那边闪身,同时给蓝桥让出一条路来。
左战本已在拔刀,却又被祖图挡在肘侧拔不出刀来,眼瞧着蓝桥要从祖图的空当擦身而过,朝黄孤沙大喝道:“砍他背后!”
“杀!”黄孤沙猛虎般大吼一声纵身而起,鬼头刀从上到下猛地朝蓝桥后颈砍去,这一刀居高临下,又挟着风雪之力,着实有令天地变色的威力。
蓝桥手无寸铁,扛着个衣箱又不便转身,眼瞧着要被鬼头刀砍中,衣箱的盖板忽然寸寸碎裂,风夜菱的双腿如笔架般从箱中伸出,双脚间三十斤重的铁镣铐被她抻个笔直,“当”的一声封住了黄孤沙几乎可以说是必杀一招的鬼头刀。
黑暗之中火星四溅,黄孤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反震而回。与此同时左战终于抽出他名震天下的星陨战刀,一招流星赶月,与倒飞而回的黄孤沙错身而过,往蓝桥疾追而去。
蓝桥在雪地上本走不快,此时左战一刀攻来更是逃无可逃,他大喝一声:“大小姐下来!”风夜菱会意身子一挺,已从衣箱中弹射而出,蓝桥则顺手把空箱子兜头盖脸地朝左战扔了过去。
左战眼见一招得手,却又被破衣箱扔过来挡了一道,不禁心中怒极,刀光一闪已将衣箱连带内中上等绸缎劈作两截,脚尖微一点地,再度加速朝蓝桥追袭过去。
风夜菱身子从空中飞落,蓝桥伸手去接,风夜菱脚尖在蓝桥掌心轻轻一点,已从容落地。蓝桥趁机在雪地上横扫一腿,扬起漫天雪粉,然后拉着风夜菱伏倒在地。飞扬的雪雾不但挡住了左战的视线,也掩盖了蓝桥风夜菱两人身体的气息和体温,左战一时不察竟从两人上方掠过,在空旷的雪地里扑了个空。
“海雁”祖图紧随在左战身后,却在穿越雪雾时忽然感到脚下一紧,原来是被风夜菱腿上的镣铐绊了一跤,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雪地里。
这时雪雾逐渐散开,左战发现中计,操起星陨战刀回身又杀回来,同时“封神刀”黄孤沙也重整旗鼓,从另一侧攻来。蓝桥临危不乱,首先缴了祖图的一对短刺交给风夜菱,然后直接拉起祖图那矮小的身子朝左战扔过去。
左战今天几次出手,每次都被这样或那样的投掷物阻挡,不禁动了真火。他这次再不想理会祖图,左掌暗扣,准备一碰到祖图就把他一掌推开,然后星陨战刀继续进击。
不料祖图人虽窝囊,眼睛却尖,他见左战眼中杀气一闪即逝,知道他这回不惜伤了自己也要杀掉蓝桥。两人在空中相遇,祖图猛地一个扭身,竟把左战突然挥出的一掌闪了开来,然后身子一沉,反手一拉左战的衣襟,施施然飘落在地。
左战则因被他拉了一下,身形减缓的同时对进攻的角度和位置也失去把握,被蓝桥觑准了机会一脚踢在腕部,星陨战刀脱手飞了出去。
另一侧风夜菱手持祖图的双刺,皓腕上下翻飞,车轮般近身猛攻黄孤沙。黄孤沙哪想到眼前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儿戴着脚镣竟还可以如此凶狠,一个猝不及防已被逼落下风。
风夜菱没怎么学过近身搏击之术,此时全靠一股拼命的气势强撑。黄孤沙临敌经验何等丰富,很快看出风夜菱是毫无章法,鬼头刀一摆准备反击。
这时蓝桥回过身来,趁黄孤沙的注意力被风夜菱吸引连出三掌,把黄孤沙打飞出去,然后趁这机会拉起风夜菱便向一侧跑去,正是从六长山通往雁秋山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