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枫上次曾以铜丝分别探过钥孔的三条分岔,并将每一条分岔内锁芯的结构牢记于心。回去后他便根据回忆打制蜡模,用石蜡雕成钥匙的形状,再使用砂模铸造得到最后这把铁钥。
他把蓝桥送上岸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水靠和气囊,从无人察觉的隐秘处入水,潜水游至石船的背阴面爬上去。李珠儿本正为李舜机不许她旁观斗剑大会而闷闷不乐,见蓝枫突然造访自是兴奋开怀,于是和蓝枫又是讲故事又是话离情,再加上吹拉弹唱,玩得十分尽兴。
蓝桥和花语夕趁蓝枫把李珠儿拉去船首玩耍的机会,从花厅内的翻板进入地库,沿石阶来到那扇巨大的石门前。蓝桥将铁钥插入三岔钥孔,稍一扭动,石门便平移而开。花语夕在旁似笑非笑地道:“没想到你这位二公子弟弟倒是个偷鸡摸狗的能手,连李舜机最紧要的藏宝库都给他盗了,还怕盗不走女孩儿家的芳心吗?”
“他是有贼心没贼胆。平时看到漂亮姑娘就两眼放光,只可惜总落实不到行动上,这次和珠儿姑娘相处,他已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般地积极了。”蓝桥轻叹一声道,“花大家你说,我斗剑明明败了,为何李舜机还邀我到石船上休息,这摆明了是给我和李珠儿接触的机会。”
花语夕娇笑道:“他也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嘛。蓝公子试想想看,如果有人最终在斗剑大会上夺魁,这个人比如是华锋华公子,他已娶了唐女侠为妻,又或者凌羽飞凌公子,他们很可能单只为了斗剑而来,未必愿意多和珠儿姑娘接触。这时候如果蓝公子你对珠儿姑娘还有几分好感,也相当于留给彼此多一种选择。当然,这也说明李舜机对蓝公子斗剑时的表现十分满意,虽败犹荣嘛。”
石门后是一条宽敞而平坦的甬道,花语夕鼻子嗅了嗅,喜道:“这边是灯油。”她取出火折子,在甬道两侧的壁上一晃,顿时两条火龙沿着墙壁向前蔓延开来,将整个地下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蓝桥这才看清,原来甬道左右两侧肩膀高的地方各有一道凹槽,内储灯油,花语夕点燃灯油,火焰沿着凹槽向前蔓延,便如同火龙一样将整个空间的照亮。他一边暗赞花语夕的嗅觉灵敏,一边当先向里走去。花语夕紧随其后,两人走出二十来步,走进一个诡异的十字路口。
正前方的岔路是一对双开石门,蓝桥推了推,纹丝不动,想来应是上了暗锁。他左右看了看,却没找到钥孔,花语夕在他身后说道:“别找了,如果我是李舜机,前面那道三岔锁的石门都被破了,再来一道用锁钥开的门也起不到防盗的作用。”
蓝桥皱眉道:“那这道门要如何开启呢?”
“靠机关吧。”花语夕目光炯炯有神,却又不聚集到某一具体事物之上,想了想道,“我一时虽也想不出是何等机关,却可以勉强猜个大概。这里是西夏国李家后代的藏宝地库,平时能进来的不是李舜机本人就是他的得力亲信,所以此处的机关应有三个特点。”
蓝桥尚是首次见到花语夕思考问题的模样,不禁觉得此时智慧冷静的她另有一种神秘的美感,又与蓝枫想问题的样子有些许神似,道:“愿闻其详。”
花语夕单手轻托下颌,左右踱步着道:“第一是便利性,这里就像李舜机的自家地窖,从中取出东西肯定要十分便利,不可能大费周章。第二是安全性,因为常来这里的多半就是李舜机本人,肯定不能稍有不慎就被机关误伤。第三就是防盗,虽然李舜机能既安全又便利地进出其中,但对于别有用心想来此盗宝之人,却又难以轻易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