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音抽出宝剑,狠狠扎向那怪蛇的七寸,怪蛇立毙,松开白雪音的脚踝,很快被水冲走。
她刚想松一口气,回头一看,又有四条怪蛇被水流带着从背后袭来。
蓝桥被白雪音掐了一下,很快也明白情况,抽出红药剑连刺数下,把那几条怪蛇尽数击毙。
不料他剑还没来得及归鞘,就见从他们游来的方向又出现数以百计的怪蛇。
水流湍急,这些黑色身体银色头部的怪蛇乘着水势就好像一蓬兜头照面的箭雨,密密麻麻地朝二人激射而来。
不要说白雪音,就连蓝桥也生出头皮发麻背脊发凉的感觉。
他顾不得想这些怪蛇从何而来,本能地拉开架势,准备使一招“霞满东方”。
然而身在水中,他的剑招受到水的阻力影响,完全达不到应有的出剑速率,本来应是水泼不进的一招霞满东方,现在简直像是教小孩子耍剑时的慢动作。
眼见群蛇欺至身前,白雪音惊骇中一把推开蓝桥,双手持剑向前一挥,顿时生出一股冰封般的寒意。
但见从她的剑锋开始,一道圆形的冰盾“长”了出来,如同把冬日里水潭结冰的过程加快了千万倍。
那冰盾越扩越大,更不断有枝晶利剑一般向前刺出,同时枝晶再生枝晶,仿佛老树密集的枝丫,又好似一棱三四尺宽的巨大雪晶。
巨大的冰盾阻塞了水流,当然更阻塞了被水流卷带着的群蛇。
怪蛇们感受到这刺骨的寒意,不住挣扎扭动着,试图从冰盾的边缘钻过来。
白雪音神情肃穆,持剑的双手微微颤抖,直到那冰盾生长到完全封住水道,才稍稍放松下来。
蓝桥简直看呆了——透过冰盾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那群怪蛇有的被密集的枝晶刺穿身体,有的被困在枝晶中,更有许多被卡在冰盾和水道的边缘,最后被活活冻死。
若是水下可以说话,他真恨不得把白雪音抱起来盛赞一番,为这场华丽的演出,也为眼前这近乎神迹的情景。
然而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白雪音忽然脖子一歪,已是昏了过去,手中的河清剑也缓缓落下。
蓝桥这才想到她必是功力消耗巨大,以致再无法支撑在水下闭气,忙一手抄起河清剑,另一手抱住她的身子,同时摸她腕脉测她气息。
此时白雪音的经脉内已再无一丝生气,到处都充斥着浑浊不堪的死气,蓝桥若是再晚片刻,恐怕当场便要与她阴阳相隔了。
他毫不犹豫地对上白雪音的唇,把自己体内精纯的生气渡进她的体内,再把她体内浑浊的死气抽出一部分来。
在这地下水道的深处,只有这样才能先保住她的一条命。
回去的路已被冰墙封住,即便打破冰墙,蓝桥此时的生气也不足以供他们两个人逆流返回。
他几经思量,决定赌一把,看看再往前走能不能找到水道的出口或者可供休息的气孔。
他的运气不算太坏,只游了差不多一刻钟的工夫,便似乎游到了水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