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站在两振太刀的保护圈里, 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家刀剑付丧神的战斗。
作为本丸之主的审神者,她跟着刀剑们出阵也不是一次两次,也看到过各种激烈的不激烈的战斗场面。但像现在这样的战斗, 她也是到这个诡异的世界后才首次见到。
现在髭切和膝丸作战的对象, 是宁宁都不太想形容的丑陋妖怪, 身形巨大不说,动作还很灵活,就算是两振兄弟太刀配合一起出阵, 也显得有些艰难。
但就像宁宁经历过的那些战斗一样,越是激烈的战况,越是显示出刀剑本色。
宁宁看着不远处衣衫破损, 身染鲜血,却越战越勇的刀剑,突然就有了种两兄弟果然不愧是源氏重宝的感觉。
其实不管刀剑男士们愿意还是不愿意承认, 他们身上总会被前主抹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就像新选组的刀剑深受新选组的精神影响一样。
源氏的重宝,当然也是深受源氏家族的影响, 他们的前主从源赖光到源赖朝、源义经, 哪个不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源氏, 最早是日本天皇赐予被降为臣子的皇子皇女姓氏,生来就身份尊贵。
而髭切和膝丸所说的源氏是清和源氏, 可以追溯到清和天皇的第六皇子贞纯亲王之子经基, 可以说是血统相当纯正的皇室子弟了。
但这一支后来的显贵, 却并非因为其血统, 而是因为自身的勇武。
可以说, 虽然他们是公卿出身, 却是以武士的身份奠定了源氏的辉煌, 甚至将整个日本纳入武士这个阶层的统治之中。
以武勋立世的源氏的刀剑,也继承了他们的武道,那是他们的底气和骄傲。
平时在本丸里或许不显,但只要上了战场,特别是现在这种形势险恶的战斗,不但不会让他们退缩,反而似被激起了更强的斗志和对胜利的渴望。
就像这一刻,那妖怪的爪子刚在髭切的肩头留下一道深刻的抓痕,鲜血四溅,月白色头发的付丧神神色不变,不为所动的反手持刀就还给对方一道更深的伤口。
膝丸也是,明明身上已经是鲜血淋漓,挥刀的速度却丝毫不见减缓,眉目锋寒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之前给自家主人处理伤口的小心翼翼。
宁宁看得又是担心又是想要赞赏,她从来就知道只有真正在战场上,才能明白何为刀剑男士。
有刃!才叫刀剑。沐浴在腥风血雨之中的野性,让人胆寒的凛然锋利,才是源氏重宝的真容。
只是这样的战斗,作为刀剑的主人,又怎么会无动于衷、毫不担心。
到最后兄弟两的本体刀狠狠的刺入怪物的身体,随着怪物轰然倒地的响声,宁宁这才松了口气,发现自己已经屏住呼吸半天了。
随意甩了甩太刀上的血迹,髭切收刀入鞘,看向膝丸,“那个……”反正都是省略掉的名字,“你没事吧。”
膝丸伤的略微重一些,不过在面对自家兄长的关切时仍旧很刚得住,“是膝丸阿尼甲。我没事,阿尼甲你呢?”
“我也没事。”髭切恢复了平日笑眯眯的样子,答过之后就转向不远处的宁宁,“主人也没事吧?”
“我没事,”宁宁表示自己除了紧张之外也没什么大事,“你们快过来,”她找两人招了招手,“我先给你们手入一下。”
看髭切和膝丸两人虽然都没什么特别表现,但都伤得不轻,这样的情况她必须得修复了。不然等下如果再遇到什么激烈的战斗,就很危险了。
“没有手入室也可以手入的吗?”很明显髭切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他边朝宁宁走近边问道。
“可以,”宁宁动了动自己已经站到僵硬的脚,“用灵力直接修,”她看着朝自己走近的两兄弟,“不过这种方式太消耗灵力了,我平时一般不用。”
不然手入室存在的意义何在,每次都要审神者用大量灵力去修刀的话,大概正常的本丸运作都很难维持了。
当然两把刀的话她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想当初她可是一拖六啊,只是这么一圈修下来,她自己也快挂点就是了。
宁宁边解释边朝髭切和膝丸伸出手,“把刀柄递给我。”反正两把刀都要修,干脆一起修了还省点事。
“那就稍微休息下吧。”髭切笑着递过来自己的本体刀,膝丸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然后还不等宁宁摸到太刀的刀柄,髭切突然脸色一变,瞬间收回手里的刀就把宁宁护在身后。下一刻,同样发现了异常的膝丸也是如此的反应。
“果然不愧是刀剑里诞生的吗,虽然只是付丧神,但反应还挺敏锐。”随着宁宁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有脸戴面具,手持折扇,身着如同公卿般狩衣的神灵从黑暗中踏了出来。
熟悉的打扮让宁宁一眼就认了出来,“是您。”糟,糟糕了,这位可是挥挥手就能把刀剑付丧神封回刀里的高位神明啊。
那位神明微微转头,扬扇掩了唇角,不疾不徐的动作带着平安时期特有的典雅,“好久不见,如此重逢之时也不愿与我相见吗?”那样平和的语气,还真听起来不像有什么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