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央折腾这么一通,靠的就是自己比狮子男灵活且肺活量稍微大一些的优势,毕竟她年纪轻,比对方小了至少十岁,怎么着也较他更有活力。
当然,男女还是有别,况且三十出头的男人还远不到走下坡的时候,凌央一时间搞不清楚上天到底有没有在眷顾自己,既然给她分派了一个体能不太好的家伙,为什么还要让她得手以后又失手呢?
像刚才那一套连环追击的动作其实耗能颇巨,短时间内想再来一次恐怕够呛。
所以到底为什么,好不容易占到先机,就快要出奇制胜了,老天却只是让她完成了【出奇】?
【制胜】的胜字还没画上横呢,制字先崩了?
凌央禁不住低吼一声,狮子男则因为脱开了锁喉束缚,正在下意识地大口呼吸。
“继续!”凌央不能让他缓过劲来,干脆豁出去直接往对方身上一扑,从侧面撞开了他持刀的右手。这男人倒是很有素养,居然紧紧握住了长刀,还反手一刺,朝凌央的腰间割去。
这一下避不开,凌央忍着痛硬扛了下来,依然保持了向前的冲势,一把将那男人撞倒在地。
对方的刀刃片开了自己左侧后腰的皮肉,凌央咬着牙无视这个伤口,在他尚未喘过气来之前用右腿膝盖抵住了狮子男的上腹,另一条腿则一个斜扫踢开了他持刀的右手。
他依然紧握着刀,凌央便没有执于卸了他的武器,只是用脚踩住了他那只手。
凌央自己的手上还挂着一段人家的项链呢,因为刚才勒狮子男的时候太过用力,项链上的一个牙齿陷在了她的手里,勾住了掌心的皮肉,这一番折腾之后,居然还留在里头。
她便干脆抓拢了那几个悬挂在链子上的尖牙,一股脑全摁在了狮子男的脸上,“这些是你从猎物身上夺取的战利品,对吧?”
脸疼,是一个很直观很恐怖的受伤过程,跟其他部位有所不同的是,脸部遭受攻击的时候,受害者的情绪会更复杂一些。此时的狮子男就已经慌张到哀嚎起来,但凌央的手已经顾不上疼了,她下了死力气,完全不理会对方另一只手正在狠命抓挠着自己。
“就让这些战利品见证你咽下最后一口气吧,死变态!”凌央一只手摁紧剩余的牙齿项链维持桎梏,另一只手摸出了装备在裤腿上的匕首。
手起刀落,人归西。
树林里恢复了只剩风动的幽静。
凌央松了一大口气,保持着单膝跪在对方身上的姿势,两秒之后便强迫自己站了起来,还要去找午大庆呢。
她扫了尸体一眼,狮子男死得挺惨,可凌央还是忍睹的,把同类当猎物的家伙就不该死得太体面。
他身上的弩已经掉在了一旁,手里的长刀看着成色一般,其余的也没什么值得取走的物件。凌央甩了甩手,那颗勾在掌心的利齿还依旧不愿意松开,连带着跟它串在一块的五六颗形态各异的尖牙,挂在凌央的手上晃啊晃的。
嘀嗒嘀嗒,搞不清楚是项链上沾了狮子男的血,还是凌央自己手里那几处破开的口子,猩红色的血滴一个个掉落,打湿了她脚下的这一片黑褐色的土壤。
她把那颗顽固的尖牙抠了出来,也不知道这一个属于什么动物,永昼思域除了异兽,可没有别的动物可供猎杀,兴许是这男人进来之前就有的战利品吧。
亦或者,它根本就不是什么战利品,只不过是狮子男在某个子域的小店里搜到的装饰物罢了。
凌央晃了晃脑袋稳住思绪,同时也稳住气息,肾上腺素可不能飚过头了,这才第一个对手啊。
午大庆到底跑哪去了?
凌央和狮子男的打斗位移颇大,她往记忆中的方向走了几步,试图先找到刚才的那个丽丽。
“丽丽,丽丽啊。”一个颤颤巍巍的男音飘进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