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娇娇。”
那张冷硬的脸庞第一次阴沉到足以滴出水来,景玄阳唤着她的名字,将香烟直接揉碎在掌心中,整个人萦绕出一种森森的晦暗:“还真挺久没有人敢这般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来惹我了,是你觉得仗着顾戾的势就足以让你在南城区横行霸道,还是我对你的征服欲和容忍让你放纵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慕娇娇觉得,如果不是有闫礼正在场的话,怕是景玄阳就要冲上来撕碎她,就连关节泛出可怖的白。
不过她却浅笑,冷静到极点:“这就是你和顾戾的另一点不同。”
“什么?”
她突然转变的话题让盛怒中的景玄阳呼吸愈发的用力。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顾戾吗?”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身姿矜冷中带着懒散却不近人情的疏离,还有着层薄薄的不耐:“因为你对我只有征服欲,而他对我却是照顾欲。”
两者间虽然只差两个字,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
“他能够在心知肚明我不喜欢他的情况下承诺娶我,护着我一辈子,而你……”淡色的唇瓣勾勒出凉凉的笑意:“虽然同样都是兴趣,和他想要娶我不同,我只能激起你的征服欲,这种欲念只要在得到满足的情况下通常只能用来玩玩的。”
他们南城区的公子哥想要玩一个女人还怎么可能顾忌什么手段或态度,他不过是看在她是顾戾的人才给得三分薄面。
她也不傻,更清楚自己骨子中的清醒现实。
就连顾戾,如果不是重活一世,也绝对不可能爱上他。
全程,慕娇娇只对话筒喊过三次价格,一心只放在和景玄阳的争吵之上,甚至后知后觉才发现有道女声也格外喜欢这款手链,和她一直在飚价,她也没有注意听究竟是谁,只是在分不开心思的时候主动叫了停。
“五百八十万,第三次,成交。”
听着楼下高台敲下重锤,慕娇娇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转身离开,景玄阳没有叫她,她也没有停步,走廊里清清静静的,闫礼正跟在她的身后,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也没有主动开口,似乎是在等她自己消了气。
慕娇娇明知道和景玄阳就算不能交好也不能交恶,毕竟他在南城区也算是权利滔天,但可能是快到生理期,她总是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纤细的手指揉了揉眉眼,唇瓣噙着若有似无的失笑,她定了定心思才出声:“给司机打电话,我们先走吧。”
“好的,太太。”
闫礼正刚才内袋里摸出手机,就倏然听见前面走廊里噙着优雅却性.感的嗓音漫不经心的调侃着:“柠柠,看来你的脾气这么多年还真是没有变过,火爆又真性情,让人见过一面就无法忘却。”
“这话你以前就对我说过。”
“哦,是吗?我不记得了。”
“那你还真是健忘的很,还是说……类似的话你对很多个小姑娘都说过,恩?”
烟视媚行的娇媚感,仅凭着语句最后上扬的调调,便掀出某些至骨的迷醉。
从慕娇娇的角度能够清晰的看见拐角的不远处青柠就靠在冰凉的墙上,长发垂着,怀中随意搂着个十八九岁的小男孩,脸蛋透着某种事后的肆意绯红,挑眉肆无忌惮的笑:“谢渊啊谢渊,你还真当我是多年前那个单纯的小姑娘不成?这种话骗骗当初的我也就是了,又何必忽悠现在的我呢?”
“我就知道我的柠柠在我不在南城区的这段时间里长进了不少。”
有的时候青柠还真是挺好奇谢渊的脸皮究竟是如何长得,能够如此之厚,现下里还敢主动上前撩起她的发丝,当着怀中小男孩的面,低头深嗅了口,称赞道:“好香啊。”
“是?”青柠笑出声,和她身上管用的香水一样缠绕着无影无踪却足以让人溺逼其中的娇媚,脸蛋纵横着鲜明的色彩,抬手将发丝拉了出来:“还是那款香水,你喜欢吗?”
“当然。”谢渊的脸上多多少少泛出几分追忆来:“我记得这款香水当年就是我送给你的吧,只是当年的你多了那么几分的青涩,而现在……”
她挑眉:“恩?”
“香水如人。”
四个字,完全概括了青柠通身的气质。
青柠瞬间笑得花枝招展,全凭着怀中的小男孩扶着她的腰身,她也毫不在意谢渊是否在场,涂着大红色丹寇的手指径直插入男孩的发丝中,白皙和纯黑交织,仰脸直接亲了一记:“乖,过来认识一下,这位就是你的前辈,当初也是爬过我的床,只不过最后却甩了我的男人罢了。”
小男孩在这样的氛围中自然不敢说话。
青柠也不介意,指尖在男孩唇角抹了抹,将自己沾染上去的口红晕开,笑眯眯着模样:“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们都是同类人,只不过你比他更单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