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曦儿怔楞了一瞬,随即失笑:“别瞎想。”
浅薄的三个字,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栾皖却走过来,一双清澈的眼眸泛着几分不赞同,伸手便拿走关曦儿手中的酒杯,皱着眉:“你别喝这么多的酒,小心到时候胃会不舒服。”
关曦儿也不知道是被栾皖管习惯了还是怎么得,竟然也没有反驳,只是孩子气的嘟着唇,刚刚漂染的茶色卷发在脸颊边散落,显得娇俏的厉害:“宴会上不是饮料就是酒水,我现在正减肥呢,不喝酒能喝什么?”
闻言,栾皖的视线将关曦儿从上到下扫视了遍,姣好的身材在礼服的衬托下更显得玲珑。
自从关曦儿嚷嚷着减肥开始,这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情,她早也没有第一次时的大惊小怪,毕竟她很清楚栾皖的视线除了打量体重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便单手托腮任由他看着,甚至还调侃般的笑:“怎么样,看出来什么结果了吗?”
果然,看见栾皖薄唇紧抿:“你的体重大概在九十三斤左右,比前两天还瘦了一斤,符合正常标准,并不需要减肥。”
关曦儿立刻失笑,睫毛动了动,叹息道:“你啊……”也不知道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但她却戛然而止,点了点旁边的沙发:“坐吧。”
栾皖依言坐下,但还是不肯将酒还给她,还瞧见个侍者便远远抬手示意。
侍者靠近,主动半弯下腰来:“您好,您需要什么?”
“来杯牛奶。”
侍者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所以哪怕是这样的要求,他依旧未有丝毫的脸色变化,恭敬的颔首:“好的,请您稍等一下。”
动作很快,前后不到两分钟他便回来,除了托盘上放着杯牛奶外,臂弯中还莫名多了件薄纱的小披肩,很明显是女士的。
将牛奶递给栾皖后,他毕恭毕敬的走到慕娇娇身边站定,用很恭敬的态度:“太太,顾爷请您去后院一趟。”
“顾爷?”
“是的。”
老宅里的侍者她都不怎么认识,更何况顾戾为何要让一个侍者来传话。
心中狐疑,但她却不动声色,温凉着嗓音轻描淡写的询问:“顾戾说让我去后院做什么了吗?”
“这个顾爷没有吩咐。”停顿了下,侍者还将臂弯里的薄纱披肩递了过来:“顾爷嘱咐说外面凉,让您披上这个。”
接过,鼻尖抽动,确定上面没有任何不该有的药物的味道,侍者心底的心理活动也没有任何的异样,慕娇娇却还是不放心,微微仰脸,侧脸笑意弥漫:“这件披肩和我的晚礼服不搭,等我上去换一件。”
侍者并没有任何的阻拦,全程维持着微弯腰的姿态:“好的,太太。”
慕娇娇很清楚一楼大厅是宴会随意活动的区域,但二楼以上则是私人领地,楼梯口放着警示牌不让随意进去的,而且楼上全部都有保镖巡逻负责安保。
二楼是顾家给其他几个世家设立的休息室,三楼则属于彻底的禁地,只有顾家人自己能够上去。
等慕娇娇踏进二楼的领地都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后,她才算是松了口气,看来刚刚的确是她多心了。
不过她既然都已经上来了,便心想着索性去换个披肩,毕竟她拿来上楼的借口是真的,她是真的不喜欢这件披肩。
可谁曾想她还未踏上通往三楼的楼梯,就猛然听见一道轻薄又嘲弄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带着满满的嗤意:“景少是第一次被女人拒绝所以心有不甘是吗?”
“施知晚,我劝你适可而止。”头顶上的灯光投射到脸部勾勒出的阴影隐藏着的男人所有的神色,只听得嗓音沉沉的恼怒:“别妄想一而再的挑衅我,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你应该都清楚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景少,现在究竟是我挑衅你,还是你不肯放过我啊。”
施知晚再次嗤笑,看着景玄阳那五年如一日自大的面孔,胸口不受控腾出点怒意:“今天这种场合你景大少身边明明该站着的是你的未婚妻郑萱湘小姐,你又何必非要让我过来,甚至在我拒绝后直接绑架我?”她一步上前,伸指点在男人的心口上:“当年我在你身边,你不知道好好珍惜,现在却喜欢玩霸王硬上弓的戏码。景少,你自己说说,你这是不是犯贱。”
咬紧最后两个字,景玄阳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可不知想到什么,最终却化为一种诡异的平静:“萱湘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我身边没有别的女人,你是最好的选择,萱湘她不会介意的。”
郑萱湘不会介意?
施知晚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毫不留情面的径直笑出声:“是么?”她看着那张和当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英俊面孔,不怕死的刺激着:“那景少还真是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小心偷鸡不成,最后后院着火。”
他眸色深了深:“你这是在关心我?”
施知晚无语到几乎毫无形象的翻白眼,她真怀疑自己当年是如何心心念念死心塌地容忍景玄阳那么长时间的,漂亮的脸庞渗出来几分轻薄的笑:“景少,我其实很明白你这种男人的心理活动,不外乎是觉得我回国后没有再像是当年一样对你言听计从,所以你心有不甘,想要重新在我身上施展你男性魅力罢了。”
“不过也是,当年我喜欢你的时候就装样子陪陪你,等到我不喜欢你了,就假死一了百了,哪怕你当时只手遮天也找不到我的一片衣角。”
她仰脸,眼神不偏不倚,弥漫出冷冷的讥诮:“你作为男人,总会觉得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太过耻辱了些,不是吗。”
剩下的,慕娇娇便听不着了,也不知道是施知晚转身离开了,还是怎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