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的睁开眼,就瞧见头顶上的男人此时如同被网罩罩得死死禁锢着的困兽,全身上下动弹不得,就连呼吸都一点点的被剥离,四目相对之间,最后只能无能为力的俯首称臣。
他死死的压制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能勃然大怒,却出口的声音隐忍按捺到了极点,几乎是从嗓子最深处逼出来的:“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施知晚停顿了几秒,抿唇:“总归不是你的。”
“好,非常好。”
他毫无征兆的倏然翻身从她身上下去,高大落拓的身形就坐在床边,从施知晚的角度只能瞧见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深深的晦暗,嗓音漠然到听不出任何的平仄:“那你为什么从一开始不告诉我这个事实,反而在我知晓你怀孕后,给我一种错觉,认为这孩子是我的。”
施知晚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反而是慢慢从床上爬起来,蜷缩的重新坐在床头的位置,身形显得可怜至极。
组织着语言,略微有些磕绊:“我当时……只是想要报复你,可我没有成功。”
“是么?”他深深的笑了出来,意味深长:“那还真是成功了。”
什么意思?
施知晚没懂,但看着男人的背影,和他阴鸷狠戾的情绪比起来,她觉得自己要冷静的多:“当年,你将我逼到跳海自保,现在我利用这个孩子算是半报复了你,我们也算是扯平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回应她的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安静的房间里弥漫开的都是淡淡的凝滞。
施知晚等了几分钟的时间,瞧着男人一直不肯言语,她才重新鼓足勇气,脚趾在纯白的被单上蜷缩,嗓音却冷然的厉害:“你一开始将我囚禁在这里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而现在你知道这孩子并不是你的,你便可以放了我,我愿意去给郑小姐解释,到时候你重新和郑小姐重新订婚,将一切的轨迹全部引回到正道上来,就当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好不好?”
就当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怎么可能。
皲裂开细细纹路的黑眸转眸看着那张脸。
他认识她的时候,她才刚刚成年,现在足足六年过去,似乎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过什么痕迹,依旧和他偶尔午夜梦回时一模一样。
那片永远都抓不住的裙角,就那么从他的掌心滑落出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纯白的身影落入水中,然后被席卷消失的无影无踪,等到下一秒,他便会从梦中惊醒。
空旷的房间里全是粗重的喘.息声,景玄阳再也不想体会那种无力感。
一瞬间,低低的笑声从唇齿间流淌出来:“知晚,你这话说的不对。”他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泛着粗粝的大掌一把扣住她的脚踝,在她慌张的尖叫声中,毫不留情的将人直接拉进自己的怀中,死死的扣住:“没有什么正道,更不可能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
“啪”的一声。
慌不择路的巴掌声响亮,还有着景玄阳偏过去的脸。
还从未有人敢扇过景玄阳巴掌。
施知晚大口大口喘着气,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升起来的勇气,盯着那张微微泛着红的侧脸,泪珠一下子弥漫在眼眶中:“景玄阳,你是不是犯贱啊,我都告诉你这不是你的孩子,你还想要留着我,难不成堂堂的景大少骨子中就是这么猥琐,偏生喜欢不喜欢他的那个?”
景玄阳慢慢将脸转过来,动作很快,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几十秒,但那股窒息感不受控的萦绕在施知晚的心头。
她闭了闭眼,她很清楚景玄阳的性子,也很清楚自己一时冲动后的下场。
甚至她还等着回击回来的那一巴掌。
可下一秒,男人的头颅便压在了她的脖颈之中,双手也被攥紧拉扯至头顶,整个人轻而易举的被景玄阳禁锢在怀中。两个人靠的很近,肌肤和肌肤相贴,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边,唤着她的名字:“知晚……知晚……”
她的耳垂向来都是敏.感的,按捺不住从头皮蔓延出的战栗感,嗓音中的颤音无法掩饰:“你放开我……”
薄唇贴上来,亲吻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眼眶沁出来的泪珠。
一颗一颗的啄吻掉,还有着含糊却清楚的字眼从薄唇间溢出来:“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不管是谁的孩子都没有关系,我今后可以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景……”
她整个人怔楞住,泪珠还在眼眶里打转的看着吻着她脸庞的男人。
他说什么?
他泛着热力的大掌逐渐下移,覆上她的小腹,感受着微微的凸起和根本没有的胎动,极低的嗓音带着妥协般的退让和哄劝:“好不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好不好……”
我可以当那个便宜父亲,更可以当做全然不知,只要你不离开我。
“好不好?”
这一次,她彻底能够听到她嗓音中的哭腔,无法掩饰更崩溃不止,摇着脑袋:“不好……你放开我,景玄阳,你让我走,你放开我……”
“不走……”紧绷的下巴抬起,看着女人那张委屈到抑制不住的脸蛋,他终于按捺不住吻了上去,热切又深情,所有的声音都含糊在唇齿间:“我不会放你走的,永远不会……”
刚刚还有着争吵和疯狂的室内,现下只剩下隐绰着的哭声和情欲。
其实……
有的时候,温柔才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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