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劳东山来说,这些日子谭老太太都是他在照看,谭老太太的情况他是最了解的,再加上有一个姜茶在旁边,劳东山就更加用心了,断然不可能让自己在一个小丫头片子面前丢脸。
所以劳东山很快就将脉案写好了,也把自己的药方写好了。
他写好最后一笔,转头看了一眼姜茶,姜茶还站在桌前,凝眉沉思,时不时的写下几笔,他轻嗤一声,拿起笔盖旋好,插到胸前的口袋上,然后捧着自己的脉案药方恭恭敬敬的送到钱白明面前:“师傅,我写好了,您请看。”
钱白明淡淡的看了劳东山一眼,接过他写的脉案看了一眼,这脉案跟之前劳东山写的脉案相比要更为详细一些,药方也看得出来他已经是经过仔细的斟酌了,虽然还有一些瑕疵,但已经可以说是相当完美了。
“嗯,好!”钱白明赞许的点了点头。
劳东山眼睛一亮,露出几分笑意来,他看了看一旁的姜茶,问道:“那师父,我先去抓药?”
“不着急!”钱白明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劳东山见钱白明居然还要等姜茶,心里那个气闷啊,一个小丫头片子,哪里值得师父等待啊?
但劳东山也知道,师父决定了的事情,他是改变不了的,只得憋屈的站在钱白明身旁等待姜茶,好在姜茶也并没有让他们久等,大概等了有十五分钟左右,姜茶终于把脉案和药方给写好了,也双手呈送到钱白明面前。
“钱大夫,您请看我的脉案和药方。”
姜茶知道自己在制药方面肯定是不输给任何人的,毕竟前世她几乎后半生都花费在制药方面,但论起医术来,一些小病小痛她可以,但遇到像谭老太太这样复杂的情况,她基本上可以说是束手无策的,所以她态度也摆得很端正。
钱白明睁开眼睛,目光在姜茶脸上转了一眼,这才落在她手中的脉案上,接过看了起来。
才扫了两行,钱白明不由得轻咦一声,扫了姜茶一眼,再看脉案就比之前更认真了许多,这叫劳东山不由得心里像猫爪一样,恨不得抢过师傅手里的脉案自己亲自看看,师傅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么惊讶,难不成,这小丫头片子的脉案写得比自己还好?
好在钱白明看完之后,又将脉案交给了劳东山,劳东山接过之后,迫不及待的看起来,然后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为什么师傅会这么惊讶了。
因为姜茶这个脉案,观察入微并不比他差,基本上他能够辩证出来的脉象,她都能够辩证出来,甚至有一些比较复杂的地方,她也写得很清楚。
可以说,她这个脉案在年轻一辈里,的确是已经很厉害了,就是他自己之前带着徒弟过来,让自己上前把脉,也把不出这样详细的脉案。
但要劳东山承认自己精心教导的徒弟比不上一个乡下出身的赤脚大夫,劳东山是打死都不肯承认的。
那岂不是说自己很没眼光,收到的弟子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