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周围昏暗的环境,我深吸一口气,尽管是内心开始恐惧,我也还是鼓足勇气开始慢慢靠近着那个看在眼里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而听见异响的男人也停下了自己原本像是要离开的动作,他收回了控制着轮椅的手,垂着眼睫看了眼手表,低声道:“就差一分钟,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娄画……”
我原本是逐步靠近这个男人的,而当我听见这个轮椅男人的声音,以及他说完那些话的刹那,我整个人立刻僵硬住了。
我停下了脚步,震惊不已!
尽管还没有看见这个男人的脸,可我却通过他的声线辨认出,他是顾辞——
这个男人竟然是许久未见的顾辞!
脑海里闪过这个名字的那瞬间,眼前立刻浮现我当初为了给胡若言报仇,而狠狠伤害他,将他弄得浑身是血的事。
我终于弄明白了,现在重新归来的顾辞,正因此事意图报复我跟胡若言!
他刚才说了句话,因为一时没有得到我的回应,轮椅上的男人疑惑的回眸朝身后看来。
再发现身后的人是我以后,顾辞俊雅冷峻的容颜上上也闪过了一抹意外之色,他皱眉。
“白娅?怎么是你!”
顾辞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见到我。
确切的望见了男人的脸之后,我回过神。
一瞬的忐忑犹豫后,我带着心中的迷,又继续迈着步子开始靠近了他。
刚才顾辞在我走进这家餐厅的时候,他的言语里提到了娄画。
他以为来人是娄画,他的那些话,也显然是对娄画说得,而不是我。
我暂且还没有时间去探究这些。
来都来了,就算我知道整件事情有蹊跷甚至透着诡计,我也没有选择逃离。
现在的我只想让他帮我解答我身上的谜团……
还有,他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
这个曾经玉树临风的男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知道我正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男人微微垂着眼眸,俊逸的面容上一片暗沉。
当我终于来到他的面前时,他顿了数秒才再度抬眸看向我。
在我现在的记忆中,我只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顾辞,是在花溪谷。
那次在花溪谷遇到了人面夜哭花的那个夜晚,他跟那个南未溪趁着混乱跑掉了。
顾辞那个时候身体是很正常的,可他现在怎么就坐在轮椅里了?
尽管我暂时还不知道答案,可心里却隐约觉得,这好像跟我有关联。
想着他之前对我的纠缠,还有他暗中追我来到国外的一系列所作所为,我面无表情的低声问他:“顾辞,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我阴魂不散?”闻言,男人裂唇阴笑了两声。
笑完以后,他嗤冷道:“我也很好奇,你这个女人究竟能有多贱,他都把你伤害成那个样子了,你居然还能原谅他,还能跟他在一起!”
“白娅,你还真是我见过的最贱的女人!你告诉我,还能把自己作践到什么地步!”男人咬牙凶狠憎恶地瞪着我,修长的手恨得紧抓着轮椅的扶手。
顾辞的话,听得我心颤地咬住唇瓣。
他说,他说我贱,他说,胡若言都那样伤害我了,我居然还要跟他在一起……
这其中都包含了什么?
“胡若言,他,他怎么伤害我了?”我问,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迷茫。
闻声,男人失神,随即他才像是懂了一样,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呵,原来是这样啊,之前给你送完那份大礼之后,我还我以为你是彻底不在意我这个人的存在了所以才会……现在看来……”
他说一半,他闭了口。
“看来什么?”我的声音都在颤抖,迫切的追问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