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不顾及我的感受,就那么堂而皇之的……
看来,他是真的想跟我做陌路人了……
也许真的是因为不在乎了才会这样的吧。
泪水流尽时,心也凉透如死灰,身上的千疮百孔,也有冰冷在不断入侵……
我死死的咬住唇,想要忍住那已经撕裂的心伤,不想让自己的哭出声音,可若有似无的低泣还是从唇中溢出,凄哀绝望。
良久以后,我抬起头收起怅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中已经狼狈不堪到了极点的自己。
我用纸巾将脸上的泪水拭干,将之前摘下丢到一边的发箍跟耳饰,又重新戴回了它们原来的位置,然后又拿着包包里的化妆品开始补着那已经哭花了的脸。
重新修饰了妆容,我的外表又变得光鲜亮丽,只是一双眉眼却充满了阴沉颓然,就如同古井里死寂冰冷的潭水。
明明就在同一天,而此时的我,与刚来到宴会里的我,心境却是天差地别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期许也全数破灭,只剩下风一吹就散了的烟烬……
将自己收拾得体以后,我推开洗手间复古的木门,一只手提起裙子抬脚迈了出去,离开了设在走道尽头的卫生间。
外婆宣云的这个庄园,应该有了一定的年份了,周围的环境沉淀着一股岁月的风情。
想着回到宴会可能难免还会目及那个男人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的画面,我潜意识的走的很慢,暗淡的眸光也在周遭游移着……
终于还是走出了那条光线昏暗的长道,人被明亮的如同日初金芒般的灯光映照的那一刻,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度将自己的心魂封在了无形硬壳之中,再度成为了傲人的陈家大小姐。
这是我保护自己的方式,我不想在任何人的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而巧合的是,就在我抬起眼眸的刹那,我的双眸恰好就落在了那个模样打扮的很像我的女人身上。
此时与旁人举着酒杯聊天的她,笑得像朵娇花一样,好像开心愉悦的不得了。
看见这样的一幕,我心中一凛。
胡若言现在不在她身边……
发现这一点的我,突然觉得眼底的她不是什么人,而是一个孤零零的,等待着我去宰割的小绵羊。
心思倏然凶恶起来……
我眼底杀意骇人,就这样直勾勾的锁视着那女人,一双手死死的捏着手里的珍珠手拿包,几乎将设计师精心设计的包包捏得变形。
看着那个女人,我心里发狠得想要撕烂她的脸,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下一秒,已经充血黯然的眼眸倏然浮现了一抹扭曲的阴狠跟不怀好意的暗光——
这时,一个拿着空盘子的女服务生正巧从我的身边走过。
“喂,等一下。”我叫住了她。
女服务生闻声停下脚步,朝我微微颔首,尊敬道:“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我轻佻的抬了抬眉睫,招手来到走道里的阴暗处,对这个女服务生笑得温婉,“看见宴会里那个身穿粉色晚礼服,头发很长很长的女人了吗?”
“嗯,看见了。”对方回应。
“跟我过来。”得到她的应答,我转过身,那名女服务生也立刻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带着她朝走道的深处走去,最终脚步停在楼梯间通道的门前时,我对身旁的女服务生说:“你去将那个女人帮我请到这里来,就说她的好朋友想要跟她说几句话,让她务必一个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