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想的太多了,穆府长房跟四皇子,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走到一起的可能。
当初四皇子跟芳贵妃得陇望蜀,得了穆府二房在手,却还不满足,想着把穆府长房也归拢到手,才有了后来芳贵妃点名让穆府大小姐入宫赴寿宴这么一出,当时那位穆府大小姐是到了,却偏生在那节骨眼儿上生了春痘。
呵,哪里有那么巧的事儿?
这就是穆府长房对四皇子的态度,那时候四皇子可谓是烈火烹油,穆府长房便就没瞧上,更别说是如今了,四皇子跟高丽公主大婚在即,穆府长房这个时候跟四皇子联手?这是想让那位大小姐给四皇子做小吗?
穆昇又不傻,堂堂礼部尚书,能会让自己的女儿给人做小?而且对于穆昇这样的家世门庭来,还真的看不上四皇子,也必然不会搭上四皇子。
想到此处,封远图将茶杯放到一旁,看向了严复:“四皇子已经知道此事了吗?”
严复道:“属下一得知此事便就赶紧来跟万岁爷禀报,尚未来得及告知四皇子。”
封远图点点头:“那就暂且别告诉他,春闱还没结束呢,也别让他这个主考官太着急上火了,还是先专注春闱来的好。”
“是,属下遵命。”严复躬身道,万岁爷的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暂时要将此事对四皇子隐瞒,至少在春闱结束之前是这样的。
“对了,二皇子这两天可安分吗?”封远图忽然问道,“朕听闻因着钦天监行水陆法事的事儿,二皇子妃不得已要暂时搬出二皇子府,就二皇子那样的性子,只怕肯定要上蹿下跳的吧?”
严复却道:“回万岁爷的话,二皇子此次很是安分,并没有去找钦天监的麻烦,也没有为了此事去为难四皇子,而是按照了钦天监的要求将二皇子妃搬出了二皇子府,二皇子这程子也跟着二皇子府搬去了别院里暂住,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
严复的这个回答,让封远图颇觉意外:“这倒是奇了,难不成还真应了那一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连二皇子都有长进,可真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啊。”
封远图的语气中不乏调笑,不过严复却是不敢附和,仍旧垂首而立,安安静静听着。
问完了二皇子,封远图话锋一转又问起了太子:“太子呢?他最近又在忙活什么呢?”
严复躬身道:“启禀万岁爷,太子这两日也是异常安分,除了每日入宫上早朝之外,就再没有出过东宫,而且这两日也没有外人出入过东宫,属下听闻瑾儿小公子这两日身上不大舒坦,太子殿下应是在忙着照顾瑾儿小公子呢。”
瑾儿小公子的身子的确是不舒坦,这个封远图也是知道的,所以这两天,封远图也就没有再接瑾儿小公子入宫来,倒是派了姜福田过去看了两回,姜福田回来禀报,说是太子殿下这个当爹的甚是慈祥,一直顾看着抱恙的幼子,为了逗幼子开心,还特地命人从外头寻摸来了一只白羽鹦哥儿。
这些事儿,封远图可是比严复知道的还清楚。
“呵,一个比一个安分,这倒真是奇哉怪也,”封远图嗤笑道,“要是一开始就都是这么一副乖顺模样,便就好了。”
是啊,可不是奇哉怪也吗?本来暴脾气的、最该要闹事儿的,却安静如鸡,非但如此,还老老实实地躲到了别院里头去了,说是安静如鸡都不确切,简直就是胆小如鼠,另外一个愤愤不平、只怕憋着坏的,这个时候却窝在家里头扮慈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