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也乐了,指着太子又指了指四皇子道:“你们两人倒是默契,齐刷刷地打着对方的旗号行事,一个嫁祸对方利用春闱打压穆府,一个就借着钦天监的手要对付老子,真的不愧是亲兄弟啊!关键时刻,还都能记挂着彼此,可真真是兄弟情深!”
二皇子又不是真的跟四皇子是一伙儿的,能挑拨离间的时候,他自然也不会放弃,他现在不单单是想把太子给千刀万剐,他更想让四皇子代替自己把太子给千刀万剐,他虽然素来荒唐不羁,可却也不真的是个蠢的,能借刀杀人的时候,他也不会浪费。
果然,二皇子这话一出,太子的眼登时就瞪得老大,原本还心虚的一张脸,这个时候却因为愤怒而涨红了,他指着四皇子,怒喝道:“你……你怎么敢?!你这个贱人生的贱种,凭你也敢对本宫……啊!”
不待太子骂完,四皇子的拳头又雨点儿般的落下,太子也跟打了鸡血似的,直接扑在了四皇子的身上,两人打作一团,二皇子也不闲着,时不时讥嘲一句,再顺带踢上几脚,一时间,偏殿里头那叫一个场面狼藉,三位皇子的端庄尊贵是荡然无存,倒是厮打声叫骂声不绝于耳,都传到了殿外去了。
一众御书房的侍卫宫人,都恨不得把耳朵堵上,不单单是他们,就连此刻候在殿外的陈太炎跟廖朝晖都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才好呢。
陈太炎比廖朝晖晚一步到,跟太子一样,被御林军冷不丁地登门给吓了一跳,然后就忐忑不安地跟着御林军入了宫,那时候他正在留心二皇子府那边的消息,按照计划,他们的人是会在二皇子跟二皇子妃回程的时候动手脚的,陈府的人就一直在暗中留意着,结果一切都跟计划的一般顺利,消息传回陈府的时候,陈太炎那叫一个喜气洋洋,一边下令斩草除根了结一切参与此事的人手,顺带嫁祸给四皇子,一边又按捺不住欣喜,巴不得二皇子这就跟四皇子对上,人头打出狗脑子才好。
结果啊,陈太炎还没从惊喜中走出来呢,御林军却找上了门儿来,说是万岁爷有急事召见,什么急事儿?二皇子这才遇袭,万岁爷就要召见他了?
陈太炎不能不心慌,他一路都在胡思乱想着,也在措辞着,想着若是真的为了二皇子遇袭的事儿,怎么才能最大限度地把自己还有太子给洗脱干系,结果等到了御书房,万岁爷压根儿就没有要见他的意思,非但如此,御书房前还杵着一个人,一个陈太炎的几十年的老对头、廖朝晖。
廖朝晖的面色可谓是难堪至极,可是陈太炎却没了嘲笑廖朝晖的心思,他打量着御书房已然彻底黑下来的窗户,心里就是一声“咯噔”,暗叫不好,万岁爷召他入宫,可是自己却并不在御书房,或许早就歇下了,这是明摆摆要晾着自己啊,晾着的还不止是他,还有廖朝晖呢,瞧着廖朝晖的面色,陈太炎的心就又开始往下落了,一时间只比廖朝晖更难看了几分,万岁爷这……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陈太炎茫然又不安地跟廖朝晖并肩而站,就像平日在早朝时候一样,只不过这两人素来是不对付的,不管在什么场合都是两看生厌,这跟陈府、廖府过往的争斗有关,也跟封远图的暗中授意有关,陈府跟廖府势同水火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了,可是此时此刻,这势如水火的局面竟被打破了。
陈太炎最先沉不住气儿,率先开口询问:“廖大人可知道万岁爷这是个什么意思?”
廖朝晖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讥诮地笑来:“右相还不知道吧,太子殿下已经先一步进去了。”
什么?太子殿下竟然也被召进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