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是在后悔,当初就不该听廖朝晖还有那贾子游的话,他就该直接把钦天监的人给打出去,最多也就是被封远图骂一顿,又怎么会惹出后面的事儿?
他打一开始就是瞧不上那个贾子游,就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偏生舅舅却对他言听计从,结果怎么样?
二皇子发誓,待回去之后,他就要亲手宰了这个坏他大事的始作俑者,这一次就算是廖朝晖拦着,那也是万万不行的,他不但得要贾子游的命,还要借此狠打廖朝晖的脸面,非得让廖朝晖记住这个教训,知道谁才是主子不可!
太子也在后悔,跟二皇子一样,他也在心里埋怨舅舅,当初若是陈太炎没有打借刀杀人的心思,那么现在,他只要坐看老四跟老二跌跟头就是了,可是偏生现在,他也跌了个大大的跟头,还是个让他心生惧怕、不知还能不能爬起来的跟头……
现在太子就指望着陈太炎还有皇后能来及时搭救,不过他心底还存着一丝侥幸,父皇对瑾儿的疼爱是不掺假的,想来看在瑾儿的份儿上,也不会严惩自己的吧?若真的狠狠发落自己的话,那对瑾儿又有什么好处呢?父皇若是对瑾儿这个皇孙含了指望,那就必须要为瑾儿的前程着想啊。
三个人各怀心思,不知不觉,东方渐白,三个人的脸就像此时此刻的天幕一般,灰白中透着死寂。
这本是应该上早朝的时候了,也不知今儿的早朝是个什么情形,他们迫切地想知道,万岁爷会不会当朝宣布些什么关于他们的处置决定,又特别抗拒知道这些……
“蹬蹬蹬!”
外面还是传来了脚步声,三个人听着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时间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可是那来人却又明显显不是冲着他们偏殿这边过来的,而是一转弯儿去了御书房正殿,所以脚步声又走远了,三个人又是失望又是庆幸,竟同时长舒了一口气儿,只是还不待彻底缓过来,就听着正殿那边传来一声男人急切哀求的声音——
“万岁爷!这是有人要栽赃陷害二皇子跟廖氏一门啊!二皇子跟廖氏一门对万岁爷一向是忠心耿耿,如何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还请万岁爷少听奸佞谗言!万岁爷明察啊!二皇子冤枉!微臣冤枉啊!”
二皇子浑身上下的汗毛登时就立起来了。
这是廖朝晖!万岁爷竟没有去上早朝,而是在审廖朝晖!
二皇子的一颗心“砰砰砰”跳个不停,他是再也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就往门口冲,却被守在门口的御林军侍卫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