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遵命。”两名御林军侍卫得令,一左一右押着还想狂叫的二皇子退了出去,待退出御书房之后,二皇子的嘴就被堵上了,再不能发出一字一言,然后就被那两位侍卫直接塞进了一顶预先就准备好的软呢小轿,迅速抬了出去。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陈太炎,只觉得两股战战,接连倒退了几步,亏得被身后的侍卫给扶住了,这才没有跌跤。
他看着身后冷口冷面的侍卫,一时间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这……这真的是要变天了啊!
……
御书房中。
聒噪的二皇子退出之后,御书房里头可就安静太多了,除了封远图一下下慢条斯理拢茶的声音,那不大的声响,在这过分安静的房间里,就被放大了数倍,茶盖一下下地刮着茶杯,简直就跟刀子刮在廖朝晖的心口上一样。
终于,封远图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目光再次落在了廖朝晖的身上,顿了顿,封远图才缓声开口:“廖朝晖,方才你已经认罪,可是你真的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廖朝晖苦涩地牵了牵唇,道:“回万岁爷的话,罪臣错在不该妄图将手伸向西北大军,错在不该一时昏头跟佟耀祖做这一笔交易。”
封远图看着他,半晌无言,过了一会儿才冷冷地道:“不,这都不是最关键的,哪个臣子没有点儿野心?尤其是像你这般位高权重且又是皇亲国戚的,自然对军政大权都是垂涎三尺,不单单是你,陈太炎这些年来不是也没熄过插手军权的心思?只不过他没遇到你这样的机会,也没有……你这样的胆子。”
“廖朝晖,你错在不能认清自己的位置,也不能控制好你的野心,”封远图缓声道,“打从看着你花了十多年的功夫,一点一点儿将廖氏一门东山再起,朕就知道你是个有野心的,也是个有本事的,你这样的人,是有成为朝廷柱石之望的,可是你知道朕为什么始终不放心你?一直用陈氏一门压着你吗?”
廖朝晖讥诮一笑:“不就是因为罪臣是二皇子的舅舅、皇贵妃的兄长吗?万岁爷担心罪臣会以此操控皇子、继而操纵朝政,所以打从一开始罪臣就压根儿没有成为万岁爷心腹的可能,万岁爷说用陈氏一门压着廖氏一门,又何尝没用廖氏一门压着陈氏一门?说到底,陈太炎的处境也未必就比罪臣强吧?”
封远图闻言,顿时就笑了:“你果然聪明,这也说明朕对你的忌惮和防范都是对的,廖朝晖,朕有一点不明白,你既然都心知肚明朕在防范什么,为什么还偏偏就犯呢?”
是啊,封远图忌惮廖朝晖操纵皇子,廖朝晖就真的操纵了,不止操纵二皇子,还在皇室血统上做手脚,他这是想做什么?都不满足操纵皇子了,而要更进一步操纵皇孙?
不不不,他这是嫌弃二皇子太过蠢笨,所以已经在打从小培养皇孙的心思了呢。
封远图都不得不承认,廖朝晖的野心之大,都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了,相比之下,陈太炎在这一点上,便就大大不如了,纵使太子再怎么让陈太炎费脑筋,陈太炎也是不敢起废黜太子另立新君的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