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来不是从康如松那里知道的,要不然的话,这些问题她大可以直接问康如松,穆葭一时也猜不出康如眉是从哪儿打听到的,当下就老老实实回答康如眉的问题:“我对那位佟府的二姑娘佟挽秋还算了解,她这人是真的非常不错,说起来也是歹竹出好笋,在佟府里头长大还没长歪,反倒心地良善待人赤诚,十分难得,她跟舅舅……哦,是之前有一次我约她在川香楼吃饭,然后就认识了舅舅,至于她跟舅舅的关系……”
说到这里,穆葭顿了顿,她瞧着康如眉一脸期待的目光,自家娘亲在想些什么,她这个做女儿的难道还不清楚,当下忍不住笑了,凑到康如眉耳畔,小声道:“我觉得二姑娘跟舅舅正相配呢,娘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什么相不相配的?也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敢乱说的?”康如眉白了穆葭一眼,语气里却哪儿有半点儿训斥的意思?一边抿了口茶,一边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下了茶杯,看向了穆葭:“我听闻佟府的二姑娘不久之前已经坠井而亡了,可是眼下你却说这位二姑娘还活得好好儿的,跟你舅舅还关系匪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康如眉目光犀利,穆葭也只得硬着头皮,老老实实地将自己是怎么帮助佟挽秋隐姓埋名、留在京师的,不过却将佟挽秋对康如松的一片痴心给抹去了,这是佟挽秋的私隐,她也是根据上一世的经历,还有这一世的观察,才推断出来的,而不是佟挽秋主动告知,这也许是佟挽秋只愿意跟心上人分享的美好,甚至是想一辈子藏在心底、由着自己时不时回味儿的美好,她当然不能去窃取人家的美好,自然也不会到处宣扬人家的私隐,即便是娘亲康如眉也不行。
所以照着穆葭的说法,康如眉也算是理顺了佟挽秋跟康如松的相识过程,一个不甘跟污泥似的家庭搅和的姑娘,在穆葭还有封予山的帮助下,金蝉脱壳,隐姓埋名留在了京师,也是因此有了跟康如松相识的契机,还真是缘分呢。
康如眉原本对佟挽秋就没有偏见,听着穆葭说她坚决不肯跟随佟府远赴西北、坚决要一刀两断,康如眉对她自然印象就更好了,这还没见到人呢,康如眉就已经在心里认定了这个弟媳,也想好了日后一定要好好儿护着这位年少且又没有娘家的姑娘。
“这事儿虽然冒险,可是你跟殿下做得对,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是在给你舅舅积福报呢,”康如眉点头道,一边又沉吟道,“既是要长长久久留在京师,那身份就得早定下来,没得招惹麻烦。”
连穆府的下人都有的能认出佟挽秋的,别人也有可能认出,不过世间也不是没有容貌相同的两个人,一旦佟挽秋有了新的身份,又跟康府结了亲事,旁人自然也不会再拿她当成佟氏女,毕竟康府跟佟府那可是仇深似海,谁能相信康府的独苗儿会去迎娶佟氏女?
穆葭也跟着点头:“还是娘想的周到,不过这事儿永安已经办妥了,如今京师已经再无佟府二姑娘,倒是长临街上多了一位叫康挽秋的姑娘。”
“康挽秋?”康如眉一怔。
穆葭冲她挤挤眼:“这可是二姑娘自己改的名字呢,您品品,仔细品品。”
穆葭这话便就是给康如眉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了,既然康如松有意,这位二姑娘也是有心,那看来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来了呢,想到康如松总算是有着落了,康如眉如何不高兴,当下都眉开眼笑起来,跟穆葭道:“等会子,你陪我去库房里头瞅瞅。”
“哎!”穆葭脆生生地应了,她心里明白,康如眉这是要着手帮着康如松准备聘礼了呢,她自然是举双手赞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