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碧乔一时的反应不过来,却也没有让廖青松有多受打击,他没有逼问碧乔,而是取出了烫伤膏,递到了碧乔的面前:“这是裴焕调配的烫伤膏,特别有效,一日涂抹三次,记得不要漏了,这程子也别沾水了,有事儿都交给旁人去做,别事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碧乔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既没有应声,也没有去接那烫伤膏,廖青松正在默默检讨,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唐突了,把碧乔给吓成这样,是不是碧乔往后见他都得绕着走了……
廖青松很郁闷,碧乔的反应让他又很尴尬,饶是比碧乔大出了好几岁,可是廖青松这也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事儿,心慌也是有的,他轻咳两声,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正想着再没话找话来缓解一下僵硬尴尬的气氛,一直默不作声的碧乔却忽然开了口。
“廖青松,你说的可是真的?”碧乔忽然问道,声音还带着微微的沙哑,可是语气却是认真得要命。
廖青松一怔,随即忙不迭点头道:“自然是认真的。”
因为廖青松的这短短一句话,碧乔又觉得自己是缓过来了,不再浑身冰凉,而是打心底升腾起一股子温暖还有力量来,那股子勇气也排山倒海地再次席卷而来,比从前更加汹涌澎湃。
“那……那你给我涂药膏,”碧乔冲着廖青松手里的药膏努了努嘴,脸颊再次飞上两片红晕,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低垂着,怎么都不敢去看廖青松,“我……我这人粗手笨脚的,只怕涂不好。”
这次轮到廖青松愣住了,他觉得自己被天上掉下的馅儿饼给砸中了,不不不,不是馅儿饼,是皮薄馅儿大的三丁包,就那么毫无预警地砸在了他的身上,把他砸的晕晕乎乎的不止天地为何物!
不过廖青松没有愣多久,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生怕自己反应慢了,那热乎乎香喷喷的三丁包就插翅飞走了!
“好,我……我我帮你,我涂药膏什么的最……最擅长了,”廖青松磕磕巴巴地胡言乱语,两手哆嗦地打开小药瓶,倒出药膏来,一个太激动,还倒多了,又不好装回去,廖青松只得尴尬地冲碧乔笑了笑,“多……多抹一点儿好,一准儿好得快。”
碧乔脸还是烫的厉害,却比刚才稳了许多,眼瞧着廖青松笨手笨脚地给自己抹药膏,小山似的男人蹲在她面前,额头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手上的力道却轻柔得要命,碧乔的一颗心就随着廖青松那一下一下轻柔的涂抹而越发柔软。
“知道你擅长这个,从前在蜀地的时候,瞧过你给碧瑶涂药膏,还不止一次。”碧乔小声道,声音软软的,明明没带埋怨,落在廖青松的耳中却带着股子浓浓的委屈来。
廖青松简直冤枉得要死,忙不迭地跟碧乔解释:“那时候碧瑶才七八岁的小孩儿,上蹿下跳的,比小子都野,我……我就压根儿没拿当姑娘看。”
廖青松说的是真的,碧瑶开始跟他学武的时候,就七八岁的年纪,在廖青松眼里,就是个小屁孩,还是个野的要命的小屁孩,要不是因为打从一开始对碧瑶的印象早就固定了,还真说不好,日后廖青松跟碧瑶会有什么发展呢。
碧乔也不是怀疑廖青松对碧瑶有什么心思,她就是想在廖青松面前吃吃味儿,憋了那么多年的心事跟憋屈,这个时候,她是有底气跟立场在廖青松面前抱怨抱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