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的任命一下,霍成峰就病倒了,从早朝甫一回去,将下马车,就喷出了一大口鲜血,真有点儿吓人,不过亏得他没有把这一口老血当着万岁爷的面儿喷出来,不然霍成峰只怕是没有机会躺在家里等着郎中过来的。
霍成峰一向身子骨不差,从前熬夜查案那也是寻常的事儿,再忙再累却也没有因此牵累过身子,这一次也是被憋得够呛气得够狠,跟太子共事这段日子,对于霍成峰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一般,太子都不加掩饰要对陈太炎落井下石的态度,霍成峰原本还能指望着万岁爷秉公处理,至少不能由着太子这么作践王法,哪里想到,他等来的就是万岁爷大张旗鼓地派人南下去查所谓陈太炎的案子。
霍成峰是既惊且怒,这不,就病倒了。
霍府上下都吓得够呛,自然是赶着请了郎中过来,怀仁堂的医术在京师自来是备受推崇的,从前霍府也请过怀仁堂的郎中,这一次也没有找旁家,所以罗植就第一时间被请到了霍府。
“霍大人的底子还是好的,只不过肝火实在过旺,”诊脉之后,罗植坐在霍成峰床前,还好言好语地劝着,“自然用药可以让肝火退散,可毕竟治标不治本,还得霍大人平心静气好生将养,才能做到药到病除不是?”
霍成峰如何不明白这道理?可是却也知道是万难做到,不过也没有跟个郎中解释的道理,当下谢过了罗植之后,便就打发人走了。
“老爷,您这又是何必?”霍夫人端着汤药进来,红着眼跟霍成峰道,“连刑部老尚书不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事儿吗?您又何必着这个急?倒不如做个甩手掌柜来的痛快。”
“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些什么?满嘴胡说八道!以后少……咳咳咳!”霍成峰闻言,登时又气得横眉立目,可是还没说几句,又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霍夫人是再不敢劝了,忙得去给霍成峰拍背,又催着霍成峰服下了汤药,好不容易睡下了,霍夫人才轻手轻脚退出卧房,一个人坐在外堂抹泪儿。
她一个妇道人家的确是不懂什么,也注定没本事为夫君分忧,可她就是愁啊,若是霍成峰一味儿这么拧巴性子,把万岁爷跟太子爷都得罪了个精光,那往后他们这一大家子还要怎么过活啊。
……
东宫。
“霍成峰病倒了?还吐了一大摊子的血?”太子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侍卫,明显显是心情不错。
“回殿下的话,属下亲眼所见,霍成峰就在自家门前,吐了好大一摊子呢,当时把车夫跟下人都吓得够呛,还以为霍成峰这是要不成了呢!”侍卫绘声绘色地跟太子讲着当时的情形,“霍府的人赶紧就去请来了郎中,郎中在霍府可是待着不短的功夫,出来的时候面色还不大好,可见霍成峰这次是够呛呢!”
太子闻言,更是冷笑不已:“好得很!像霍成峰这般不识抬举的,个个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