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打穆葭的主意,四皇子要顾及脸面,可二皇子便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有岑卓护身,穆葭倒是不担心真的会吃二皇子的亏,可就怕被二皇子连累了名声。
一想到封予峻那日在禅房里说的淫.词浪语,穆葭就忍不住眉头紧皱,满腔怒火,她使劲儿呼了两口气,这才勉强将火压了上来,然后搓着帕子对着松树那边别别扭扭地道:“多谢。”
说这话的时候,穆葭有点儿难为情,想着那天在禅房里,自己对封予山的态度,再想着一再受人家的援手,难免就不自在了起来,生怕被封予山取笑,可半晌也不见松树那边有动静。
怎么不说话?
穆葭颇为纳闷儿,四下瞧瞧,确定没有人,然后穆葭踮着脚绕到了松树的另一侧,空空如也,哪里还见得着封予山的踪影?
穆葭目光落在雪地上的两个大脚印上,半晌,舒了一口气儿。
好在封予山人走了,瞧不见她这幅尴尬模样。
穆葭觉得轻松不少,心里免不了对封予山更生好感,封予山为了提醒自己,堂堂郡王之尊却在这冰天雪地里也不知等了多久,事后却也不求谢,真真是君子之品。
而发生在禅房里的那一通所谓攀龙附凤的风波,俨然已经被她抛在了脑后。
大皇子这样好的人真是可惜了,穆葭一边朝回走,一边默默在心里叹息。
上一世,她虽然一直在闺中卧病,可是却也知道封予山曾经的辉煌事迹,少年皇子,征战沙场,不是为了给自己镀金,而是正儿八经地不计生死、杀敌报国,放眼大夏,甚至整个历史,再找不到第二人了。
只是这位大皇子实在命运多舛,没等到荡平迦南,却身负重伤,差点儿丧命沙场,自此,十八岁、前途大好的少年皇子,废了一条臂膀,也废了大好前程,鲜衣怒马的少年皇子,不待弱冠,便就早早定下了后半生悲凉的基调。
实在可惜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