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增也皱起了眉头,他的确是让穆磊去查此事,可是显然不赞同穆磊的这个查法儿,还有查到的结果,当下将手里茶杯重重放到桌上,一边冷声道:“逆子!还不快跪下!”
穆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可是脸上的愤怒却不减反增,他看着穆增,咬着牙道:“父亲,不是迫不得已,儿子也不想顶撞母亲!可是今日,哪怕是得罪母亲,得罪佟府,儿子也不能再忍下去了!”
“父亲,您知道吗?邓玫她身怀有孕,而且还是双生子!就是因为母亲和……她的陷害,如今连同她腹中的双生子,都要一命不保了!”穆磊猛地看向佟绣春,一边狠狠道,“是你!你察觉了玫儿身怀有孕,恐玫儿威胁到的你这个正房夫人的地位,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要害死玫儿,对不对?!”
佟绣春被惊到了,脑子里里面一片空白,除了穆磊的那一句“邓玫身怀有孕”不断重复,佟绣春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她哆哆嗦嗦站了起来,然后不可思议地道:“邓玫……怀孕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这个毒妇!”穆磊暴怒道,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几步上前,直接扯住佟绣春的前襟,左右开弓,照着佟绣春的脸就扇了十几个大耳光,他一点儿劲儿都没收,佟绣春被打得嘴角流血,发髻都散了下来,要不是管家及时过来抱住了穆磊,穆磊只怕就能当场把佟绣春打死。
佟绣春再支撑不住,身子一软摔回了座位,人晕死了过去。
房中一片寂静,佟淑清着急要唤人来查看佟绣春的伤势,却被穆增一把给拦住了,冷声道:“急什么?死不了。”
这六个字儿甫一出口,佟淑清心里就是一声“咯噔”,她看向穆增,哆哆嗦嗦地道:“老爷,肯定是磊儿查错了,我……我怎么会陷害邓玫?绣春也不可能……”
“母亲,你能替她发誓,她从来没有陷害过邓玫?”穆磊指着晕死过去的佟绣春,咬牙切齿地问佟淑清,“母亲,您和佟绣春为了死死攥紧穆府后院,这些年来,你们做过什么,儿子跟父亲难道当真一点不知?只要你们不过分,父亲和我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您是母亲,而且还要顾着穆府和佟府的关系,可是如今,您和佟绣春竟然对……对穆府的子嗣下手……”
说到这里,穆磊深深吸了两口气,这才忍住要对佟淑清下手的冲动,可是双眼的血红却显示着他的恨意,他攥着算,恨恨地看着佟淑清:“母亲,我就不明白了,邓玫生出来的就不是您的孙子?难道权利地位在您眼里,真的就比穆氏的血脉还要重要?”
“母亲,邓玫她怀了双生子!两个儿子!”穆磊激动得比划出两根手指,伸到佟淑清面前,“可就是因为你和佟绣春的一念之差,现在这两个儿子就要保不住了!”
佟淑清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想为自己喊冤,可是面对着盛怒之下的穆磊跟穆增,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狼狈地朝后倒退,然后身子一软,坐在了椅子上,她无助地摇头,嘴里不住地道:“不、不是这样的……”
“母亲,都到这个地步了,您还不承认吗?邓玫只要生下双生子,地位自然稳固,我肯定要抬她为平妻,她好端端地为何要勾结张家人、自寻死路?!”穆磊似是一头暴怒的公狮,全然没有半点儿平日对佟淑清的言听计从,“还不是你们察觉了邓玫身怀有孕,恐地位被威胁,这才要借刀杀人?!”
佟淑清简直被冤枉死了,咬着牙问:“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和绣春难道能未卜先知?早在张妈死的时候,就料定邓玫会怀孕,然后从那时候起就设计陷害?!”
“你们不是张妈死的时候才想起设计陷害邓玫的,你们是在穆芙被送走后才想起来的,”穆磊冷声道,“你们为的就是去母夺子!”
“不是……”
佟淑清又要狡辩,却听着穆增一声低吼:“够了!”
一时间,佟淑清跟穆磊都闭上了嘴,两人都看向了穆增,穆增阴沉着脸,对着佟淑清,冷冷道:“这两日忙着办宴席招待佟府女眷,想来你和绣春都累了,退下去歇息吧。”
佟淑清听着穆增这语气,一颗心都凉透了:“老爷……”
“快去!”穆增蓦地眉头紧皱,瞪着佟淑清。
佟淑清不敢再分辩,当下跌跌撞撞回了寝房,又有侍婢搀着佟绣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