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予山闻言,忍不住啧啧称奇:“像穆磊穆长林父子这样引狼入户的,我这还真是头一次得见,要不是你跟我说,我都不信,听故事都没有这么离谱的。”
顿了顿,封予山又沉声道:“也多亏你防范及时,若不然的话,大公子的名声只怕要毁,眼看着春闱在即,大公子若是这时候出了岔子,怕是要耽搁三年了。”
何止三年呢?
上辈子穆长风春闱之前,因梅香之故被毁了名声,就此断送了一生仕途,后来虽上沙场,可却始终隐姓埋名,最终真名大白于天下,却还被冠上了奸细叛逆的恶名,可以说,穆长风被二房毁了个彻彻底底。
想着旧事,穆葭神色淡淡:“有些人就是不长记性,一再挑战你的底线,简直就是打不死的蟑螂,非得把他拍得粉身碎骨不可,要不然的话,他还会时不常地在你眼前蹦跶,恶心得要死。”
自她入京之后,穆府二房做的恶心事儿还少?到后来穆长风入京,二房更是变本加厉,即便不算上上一世的恩怨,穆葭也断不会让过穆府二房,不管是佟绣春穆芙,还是穆磊穆长林,又或者是二姨娘一房,他们个个都似是恶心人的蟑螂,穆葭要做的就是将他们一个一个地拍死。
只是这些话出自一个十五岁少女之口,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未免都显得过于冷血,这些话,穆葭不可能跟穆长风说,也不会跟旁人说,怕吓着穆长风,也懒得跟旁人讲,但是对封予山说,她心里却是一点儿负担都没有,而且在封予山面前,她的倾诉欲一直很强,尤其是……
在做了那个梦之后。
那个梦无疑更加深了她对封予山的感情,她信任封予山,就像信任自己一样,所以才会对封予山如此毫无保留,能够毫无负担地将自己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展现给对方,就像一直以来封予山对她一样。
她很喜欢这种仅限于两人的赤诚和信赖,她们是生死相依的恋人,又似是千载难逢的知己,穆葭很迷恋这种感觉。
“穆府二房是打根儿上烂了的,之前仗着搭上老四,又有佟府等一干门阀陪衬,倒还真显得烈火烹油,穆增也是风光了不少年头,”封予山叹了口,摇头道,“我从前一直觉得,穆府二房至少在穆增在世的时候,还能维持体面,可如今看来……啧啧啧,真是意想不到。”
穆葭闻言,睫毛微颤:“你说的不错,穆府二房的确是打根儿上就烂了的,穆增便就是他们的根儿,所以穆府二房表面上再花团锦簇,也不过是个虚架子,如今虚架子都倒了,那起子枝枝蔓蔓自然也没了存在的道理了,只怕这一时三刻也要撑不住了。”
封予山闻言,忍不住微微一笑,侧脸看向穆葭:“怎么着?葭葭的意思是,卧龙寺那个和尚的用途,总算要派上了吗?”
穆葭顿时目瞪口呆:“你……你怎得知道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