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罗植还不算是太笨,想了一会儿,就回过味儿来了,顿时就是两眼放光:“主子,您的意思是,佟耀祖趁机会搭上廖府跟二皇子的船?”
经罗植这么一点,邹令也很快反应过来了:“对对对,四皇子倒台之后,佟耀祖就一直在另觅山头,只不过没了穆增那座靠山,佟耀祖实在不起眼得很,太子跟二皇子谁都瞧不上佟府,如今佟耀祖却因祸得福,虽被迫离京却也得了万岁爷的信任,这往后去了西北那可就是扎扎实实手握兵权了,正所谓鸟枪换炮今非昔比,想来如今佟府是能入得二皇子跟廖朝晖的眼了,正好借穆蓉有孕为契机,归拢了佟府,这简直就是一箭双雕啊!”
封予山点头道:“不错,穆蓉对佟府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除了泄愤之用,所以佟府没有非要留着穆蓉的道理,倒不如籍此搭上二皇子跟廖府的船,而对于二皇子跟廖府来说,这也是一桩只赚不赔的买卖,所以这桩生意,双方都必定满意至极。”
“主子,那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太满意了,他们要是满意了,那咱们可就不满意了,”邹令忙不迭道,“不单单是咱们,大小姐也肯定不满意着呢!二皇子如今可还打着大小姐的主意呢!”
“所以啊,咱们也别闲着,”封予山冷笑道,“邹令,找个机会把消息放给周祚大,眼看着二弟都要喜得贵子了,这样好的事儿,父皇不知道可怎么行?”
邹令忙得躬身领命:“是,属下遵命!”
……
是夜。
一个黑影从黑暗中走出,出现在了空寂的大街上,他一路躲躲闪闪,直奔城门而去,按说这个时候,城门已经下钥了,寻常人就算是有再十万火急的事儿想出城,那也是没有法子,只能等在城门口,只是这样冷的天儿,也没谁会大半夜傻乎乎地去城门口等着,除非这人有把握自己能够顺利出城。
而这人显然是有这个把握的,他时不时隔着衣袖去摸里面的那块硬硬的令牌,而那便就是他能出城的把握,只是他到底还是心里不安,不单单是不安,还有紧张。
他在距离城门不远处的地方停下,躲在一处黑影中,他一手捏着衣袖里的令牌,一手又去掏了掏怀里的银票,再次确认无误之后,然后收好了东西,深吸了几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大着胆子朝城门走去。
守城的侍卫瞧见了人,登时攥住了刀柄,大步上前,同时一声大喝:“站住!什么人?!”
饶是有心里准备,他还是被吓得两腿发软,但好歹还是站住了,他赶紧地掏出袖中的令牌,还有一封手书,双手送到那侍卫面前,一边点头哈腰地赔笑道:“军爷明鉴,小的有急事要连夜出城,这里有……有廖府的令牌跟手书,请军爷过目。”
侍卫接过令牌跟手书,查看一番之后,并无不妥,目光再次落到了那人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问道:“伍志华?你是……廖府的郎中?”
那叫伍志华的人忙不迭点头道:“是是是,小的是廖府新来的郎中,承蒙廖大人不嫌小的粗苯,只是小的才进廖府没几天,哪想就接到了老家来的家书,说是老娘一病不起,家里没个拿主意的人,让小的赶紧回去一趟呢!”
侍卫见他老实巴交的,最重要的是有廖府的令牌跟文书,当下也不再阻拦,抬手让人打开了城门。
“行了,走吧。”
“谢……谢谢军爷!谢谢军爷!”那伍志华显然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一脸的大喜过望,当下赶紧捂着胸口疾步出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