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予嶙也被吓得够呛,忙不迭在房中四下逡巡,太子妃的反应实在太真实了,以至于他都开始怀疑周侧妃的魂魄是不是真的在这个房间里,是不是真的要来索命的……
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
人死如灯灭,哪儿有这么诡异的事儿?绝不可能!都怪太子妃太胆小,自己吓唬自己!
封予嶙在心里默默宽慰着自己,他迅速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指挥着侍卫道:“还不快把她的手脚也给捆上?!快去绑住太子妃,别让她动来动去,没得误伤了自己!”
“是!属下遵命!”当下两个侍卫应声,然后取来了绳索三下两下将太子妃给捆劳了,又重新用帕子堵住了太子妃的口。
封予嶙这才松了口气儿,一边转头看向正候在一边的尹广泉,给他使了个眼色,尹广泉心领神会,赶紧地上前给太子妃诊脉。
“启禀殿下,太子妃并无大碍,不过是梦魇了,微臣拟个方子,太子妃照方调理也就是了,过些时日微臣再来给太子妃请脉。”诊脉之后,尹广泉当众跟封予嶙道。
封予嶙松了口气儿:“那就有劳尹院首了。”
“微臣不敢。”尹广泉忙道。
当下尹广泉拟了药方,吩咐人照方煎药,到这儿,尹广泉便就可以走人了,但是尹广泉却没有着急走,而是一个人去了封予嶙的书房。
书房中,除了封予嶙跟尹广泉之外,再无别人,两人的面色可都比刚才凝重了许多。
封予嶙沉着脸问:“尹院首,太子妃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昨儿还好端端欢蹦乱跳的,今儿忽然就变成这幅模样了?是不是……她装的?”
尹广泉沉着脸摇头道:“回殿下的话,太子妃绝不可能是在装疯卖傻,太子妃她是……是真的疯了。”
封予嶙闻言,整个人都愣了,他怎么都没想到竟会从尹广泉嘴里听到这个,他张口结舌,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他这才回过神来,然后怒视着尹广泉道:“一派胡言!太子妃她怎么可能疯了?她好好儿的一个人,一直没病没灾的,昨儿还好好儿地跟我说话,这才过了多久?怎么突然就疯了?你胡说!胡说!”
见封予嶙暴怒,尹广泉忙不迭地双膝跪地,一字一字认真解释道:“殿下,微臣知道您一时难以接受,但是太子妃的的确确是真的疯了,微臣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做担保,请殿下一定要相信微臣!”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封予嶙置若罔闻,不住地摇头,他双目怔怔地盯着博古架,双眼却没有焦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忽然他又看向了尹广泉,急不可待地问,“你说她疯了,那你倒是仔细说说她好端端的怎么会疯?明明她昨天还好好儿的!”
尹广泉顿了顿,然后沉声道:“回殿下的话,人突然变疯,一般有两种可能,其一是受父母影响,凡是父母一方或双方有疯症的,其子女变疯的可能性就比较大,说白了,就是胎里带的,好些人一直好端端的忽然就疯了,便就是此种原因,但是太子妃肯定不是这种情况,太子妃的情况应该就是第二种。”
“那就是忽然受到什么强烈的刺激,她无法接受,所以才会疯掉,”想了想,尹广泉蹙着眉小心翼翼地询问封予嶙,“殿下,太子妃近日可否受过什么刺激?尤其是……昨儿昏倒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