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芙眼皮一阵抖动,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罗植挑的是……最粗的一根银针。
她最怕疼了,所以甫一看着那根闪着银光的银针,穆芙就浑身一个激灵,似乎那根粗粗的、凉凉的银针已经扎进了自己的肉里……
穆芙下意识地就摇头道:“我……我不要扎针,不要扎针!不要!你给我走开!”
罗植登时就沉下了脸来,蹙了蹙眉跟穆芙讲道理,道:“二小姐,您不要讳疾忌医,如今你并没有生病,只要扎上两针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非要拖成大病呢?”
“我不要!反正我不要!谁爱扎针谁扎!”穆芙激烈的抗拒着,指着罗植愤愤道,“你就是故意的!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就是针对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穆芙这话一说,是一下子把房中的人全部都给得罪光了,当然了,用不着她得罪,房中就没有一个跟她是条战线的。
四个长辈顿时就不痛快了,拍着桌子跟穆芙吹胡子瞪眼:“胡说八道!你这个小辈儿真是愈发没规矩了!你这意思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就是专门针对你个小丫头的?因此还特地买通了这位郎中?我呸!你这丫头片子还真敢信口开河!你把咱们几个老家伙当成什么了?!”
罗植面色也很是不好,沉着脸看着穆芙:“二姑娘,饭可以乱吃,但话却可不能乱说,在下承蒙穆老太爷信任,平时是没少出入穆府,但却也都是治病疗伤,今日前来也是一样,房中众人,除了大公子之外,在下都是初见,怎么就成了跟他们是一伙儿的了?二小姐,你这分明就是血口喷人!”
“在下行得正坐得端,实在不明白二小姐为何要信口雌黄,我看在你是个姑娘的份儿上,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毁在下清誉,那在下可就不能忍了,必然得拉着你去衙门讲讲道理了。”
罗植气得够呛,穆长风也眉头紧皱,穆芙说罗植跟他们是一伙儿的,故意联合起来陷害她?这也忒高看了她自己!
瞧着穆芙又要说啥,穆长风烦的要命,直接冷着脸吩咐碧乔碧瑶道:“摁着二小姐,别让二小姐乱动,仔细扎错了地方。”
“是!奴婢遵命!”碧乔碧瑶脆生生地应声,一左一右把穆芙摁得结结实实,然后碧瑶迫不及待地给罗植道,“罗先生,动手吧!”
罗植面无表情地拿起银针,在穆芙惊恐的目光中,缓缓将扎下了针……
“啊!”穆芙一阵痛呼,因着她的挣扎,罗植手上一个不稳,顿时血都流了出来,穆芙都能清楚地感觉到银针在肉中搅动的感觉,那疼痛简直不能忍,但是穆芙不敢喊了,也不敢动了,只能屏住呼吸老老实实地挨着扎针。
罗植有生以来头一次在扎针上面失了水准,接连两针都给扎的出血了,这水平简直是惨不忍睹,不过罗植一点儿也不觉得丢脸还有内疚,反倒心情很好,一边拔出银针,一边用帕子擦拭上面鲜血,还一脸关切地看着穆芙,询问道:“二小姐现在还觉得头晕气短吗?”
穆芙忙不迭把头摇成了拨浪鼓:“都好了,好了。”
她哪里敢说不好,那岂不是还要在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