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是太子妃名下的嫡子,也是陈氏一门名正言顺的外孙,这的确也算是给陈氏一门一个交代了。
“再给太子妃送点儿安神药去,本宫听闻她最近睡得不好,这可不行。”陈氏抿了口茶,淡淡道。
尹广泉打量着陈氏的神色,然后躬身道:“是,属下遵命。”
……
嘉元二十五年二月二十八
穆府老太爷穆增于老宅祖坟下葬。
按照老宅这边的规矩,下葬当晚,家中子侄是要到去彻夜守坟的,穆增在老家这边的子侄辈那可真不算少,远的近的,加起来得有几十号人,还有八竿子打不着却主动想贴上穆府的,那就更是数不清了,所以就算穆增发达之后,出银子重新修缮了穆氏的祖坟,可祖坟那里却也是断断待不下去这么些人的,所以穆昇发话,免了这些子侄们留下守夜,由他们大房一家守夜即可。
如今正值春寒料峭,晚上更是冷的紧,能不去荒郊野外坟地里头守夜,那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了,所以这些子侄们也没有什么好不愿意的,稍稍坚持一番之后也就点头答应了,然后便就结伴回去了,留下了穆府长房一家,还有敬子昂穆敏一家。
穆氏的陵园除了坟墓之外,还修葺了一个不大的院子,前后两进,各有三间,供后辈儿孙上坟踏青时候歇脚所用,大夏世家大户之家的陵园大抵如此,自然这也是今晚大家伙儿的歇脚之处。
进了小院儿之后,穆敏、康如眉带着碧乔碧瑶在前院张罗着做饭,一众男人们则聚在后院儿里头说话。
敬成梁在前院后院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岑卓的身影,一时又气得直噘嘴,这几天要么在赶路,要么身边就围着好些人,他跟岑卓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做旁的亲近的事儿了,这好不容易安生点儿了,他忙不迭地就来找岑卓,可是岑卓却又不见了人影,真是气人。
“二郎,做什么呢?”穆葭刚从厨房里头出来,手里端着一小碗的素丸子,正要往嘴里塞呢,结果就看到自己气鼓鼓的小表弟正在院儿里吹冷风,穆葭那叫一个心疼啊,伸手把敬成梁拉到了廊下,一边捏了个素丸子塞进敬成梁的嘴里,一边问道,“怎么?岑卓惹你生气啦?”
穆葭这话简直是正中敬成梁下怀,敬成梁一边嚼着素丸子,一边气鼓鼓地道:“可不是吗?就是他,老是惹我生气,我现在就想……”
蓦地,声音戛然而止,敬成梁猛地转头看向穆葭,一脸活见鬼的模样,嘴里的丸子不上不下的,他也顾不上了,就那么震惊地看着穆葭,磕磕巴巴地道:“表、表姐,你是怎么知道我……我我在生岑卓的气?”
难道是被发现了?
不会啊,他跟岑卓都那么小心,他平时连看岑卓一眼都得先四下张望,不会就这么轻易被人发现端倪吧?
可是表姐却是个聪明绝顶的啊,说不准表姐还真就发现了呢。
一时间,敬成梁那叫一个七上八下,脸色儿都跟着来回变色。
穆葭默默一声叹息,她的这个纯情小表弟啊,真是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生生把她给逼成了个会读心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