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皇帝阻拦着安陵怀亦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说道:“朕自然是相信你的,又如何需要你过多的解释。”
只是话说到这里,皇帝话锋一转道:“朝中大臣有些个不知情的人,上书请奏这件事,倒是让朕有些为难。”
“臣定然不会让陛下为难,明日我便请人将桃丞相送回丞相府中。”
“嗯。”皇帝拿起前面的茶杯,在鼻前一晃而过,“怀亦这茶不错,你多饮些。”
“是。”
见完皇帝后,安陵怀亦被福公公带着走出御花园,“安陵大将,杂家就送你到这里,皇上那里还要杂家伺候,兰芳带安陵大将出去。”
旁边站着的小宫女应声屈膝行礼,头前带路,“大将请。”
跟着小宫女出了乾清宫的宫门,小宫女一路见安陵怀亦送到宫门口,才转身回去。
出宫后的安陵怀亦,驾马直奔瑞王的府邸而去,快马加鞭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到达瑞王府邸前。
门口两个守卫认得安陵怀亦道一声大将,安陵怀亦嗯了一声,“进去通报一声,告诉瑞王我找他有事。”
“请大将稍等,小的这就进去通报。”那守卫倒是个会看眼色的,见安陵怀亦脸色肃穆,就知有大事不敢怠慢。
不一会儿人从里面小跑着出来,伸手请安陵怀亦进去,“我们家王爷请您进去说话,小的带您进去。”
恭恭敬敬将人请进去,那守卫带着安陵怀亦穿过府前的长廊,将人带到王府的前厅处,南宫从寒已经在前厅中等候。
守卫退下后,南宫从寒才站起来,请安陵怀亦过去坐下,“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是有点事情,想找你问个清楚。”安陵怀亦入座后,看向坐到自己旁边的南宫从寒。
南宫从寒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的上下打量安陵怀亦一眼,“你可别这样说,说的好像本王犯什么事似的,搞得这么严肃。”
跟瑞王说话,一定要直切主题,不然一定会被他带跑,“我是想来问,几年前七皇子落水一事,瑞王你可曾有印象,那次真的是南宫砚将七皇子推下水?”
提起七皇子,南宫从寒脸上也是变颜变色,过了好一会儿,他站起来踱着步子,z在前厅来回走着,好一会儿才站定脚步转回头,看着安陵怀亦。
“突然提及此事,应该不是安陵大将你想知道的吧。”
没打算拐弯抹角的安陵怀亦,直直的看着瑞王的目光,丝毫不闪躲,“是七七想知道,她顺藤摸瓜,忽然又查到到几年前七皇子的死,当年在场的几个孩子,也只有瑞王,你我们还能信得过。”
闻言,南宫从寒幽幽的叹气道:“其实当年的事情,本王……撒了谎。”
“也就是,七皇子不是南宫砚推下池塘的?”安陵怀亦问道。
“我也不知道。”看的出来,这件事让南宫从寒回想起来有些不安,“我年岁比他们都大些,当时他们带着七弟去了凉亭之上,我就在池塘边上看着那群太监和宫女抓鱼,哪里想到七弟会从凉亭上栽下去,一命呜呼。”
南宫从寒的表情有些懊恼,“七弟是我们几个带出去玩的,要是出事父皇一定会责罚我们,但是等我上去的时候,他们异口同声说是八弟将人失手推下去,那个时候我年纪尚小,害怕父皇的责罚,自然听信他们的话……”
安陵怀亦琢磨着,“也就是说,当年瑞王你并没有看清楚,南宫砚到底有没有将七皇子推下去,而是他们几个说什么你都信了?”
“嗯……后来长大些,回想起来才觉得有些地方的不对劲,当时八弟的年纪和七弟的年纪相仿,又如何将人从那么高的栏杆上,将人推下去。”南宫从寒显然之前,已经很多次在心中预演过这种情况。
所以今日安陵怀亦已来问,他就像是倒豆子似的都说给来人听,“他那个年纪身高,若真是真本事将人抬到栏杆处将人推下去,难道我那个几个皇弟就都在旁边看着吗,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撒了谎,隐瞒了那天事情的真相。”
说完这些,南宫从寒才想起问安陵怀亦,“桃七七是查到些什么吗,怎么会查到这件事情上来?”
安陵怀亦将他们两人怀疑南宫砚的事情说与南宫从寒听,听到他直摇头,“不会,虽然八弟性情古怪,总也是跟齐王几人混在一起,却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说起来惭愧,之前我脑子不清醒那会儿,跟齐王他们几个人混在一起,八弟虽会在一旁听着,却不会按照我那三皇弟的指示做事,上次桃七七能逃出去,也多亏了南宫砚不是?”
南宫从寒一本正经的给安陵怀亦分析起,每个人应当受怀疑的程度,“要说起齐王那肯定是他没错,每次他就是那个出主意却躲在背后的人,他为了要害桃丞相与单恒国的人结盟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问题就是,现在齐王出了事,却没人出面保他难道不是很奇怪?”
南宫从寒苦思冥想也不觉得哪里奇怪,“单恒国的人肯定不会出面保三弟,这样的话不就做实他勾结外族的事情了吗。”
“那也应该力求保住齐王,不被查出他们之间勾结的证据,明明有的是时间销毁罪证,却还是让七七在在齐王府中找出那假印章,以及仿造的信件,整件事情矛头都指在齐王身上,就不觉得是有蹊跷?”
倒是安陵怀亦难为南宫从寒了,就凭着瑞王着头脑简单的想法,肯定是想不到这其中背后还藏着什么人。
安陵怀亦看着南宫从寒一副不开窍的样子,摇了摇头,叹息道:“算了王爷,我也不为难你,我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还要回去跟七七说这件事,就不久留了。”
南宫从寒还晕晕乎乎的没弄明白,安陵怀亦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听到他要走起身要送他,“是不是有什么变故?齐王不是害桃丞相的人?”
两人走到府门前,抬手拍拍南宫从寒的肩膀,安陵怀亦道:“要是有什么其他的进展,我再来告诉你。”
挥手将人送上马,南宫从寒站在府门前,看着安陵怀亦的马一骑绝尘,忽然挥手的动作一顿,会想起刚才男人拍自己肩膀的眼神,怎么觉得他像是在看傻子??
晃了晃自己那一半都是水的脑袋,南宫从寒摸了摸鼻尖,咂摸了两下嘴巴,“应该不会吧,是本王刚才说的他听不懂吗。”
他转身叹气,“果然,论才华还是本王更胜一筹。”
身旁听见这话的小厮,“……”
最近王爷越发没有之前那阴沉的样子,但是这幅“蠢”样也是够瞧的。
回到大将府中,桃七七早已经在后院中等候多时,“怀亦,如何?”
“你猜的有可能是真的。”安陵怀亦坐下,按住桃七七要给自己倒茶的手,“先别急着倒茶,我去找过瑞王,瑞王果然对几年前七皇子的死因有所隐瞒,他其实根本没有看见八皇子将人推下去。”
“我就说吧!!”桃七七一激动拍的手掌有些痛,“嘶——那南宫从寒还看见什么其他的了吗?”
安陵怀亦摇摇头,“他当时也是被牵着鼻子走,害怕被陛下责罚,所以没有说出当时的实情。”
桃七七知道他们现在查线索的方向,有些偏离原本的目的,但她还想尽可能的搜集关于这件事情的线索,“我爹被诬陷的案子,对方的手脚做的过于干净,唯一一个暴露出来的就是齐王。”
说到这桃七七顿了顿,她安陵怀亦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齐王就是单恒国的人推出来的替死鬼。”
桃七七继续道:“至于他们最终效忠着京都城的哪个主子,查起来恐怕无从下手,这人心思缜密,做事谨慎,很难捉到此人的小辫子,我们始终在明他在暗,很是被动。”
见桃七七为这件事伤神,安陵怀亦提起皇上昭他入宫一事,“边关有变故,我不日应该会启程边关,明日我让人送伯父回府,陛下假借大臣之口,其实是不想我与伯父的关系过于亲密,恐是怕我们拉帮结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