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闲话少叙,你该说说,找本官是到底为什么了。”苏恒始终认为,文武官员势不两立,哪怕能作出一首好词,可仍旧改变不了他的身份。
既然是这种身份,那便于自己没什么好说的,说的多了,平百低了自己档次。
时候不到,钟逸只能与苏恒继续瞎扯:“钟逸确实无事,来大人这是只是想交个朋友罢了。”
“交不了,也不能交,如果你有事相求,现在说最好,否则我就要赶人了。”苏恒急不可耐,与臭名昭著的锦衣卫相交,若是传出去,这不得让同是文官集团的人低眼相看?
“为何就交不得?我与大人同朝为官,目的都是解天子之忧,而且同在东都,难道连个朋友都做不了?”钟逸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这让苏恒更加烦躁。
“本官告诉你,文武势不两立,从古至今便是,你们武人自古低人一等,空有力气无脑子的莽夫,怎配与我们结交?而且你身处锦衣卫,更是最为卑劣的存在,与那一群阉狗无异,结交?你够格儿吗?”苏恒实在想撵走钟逸,否则也不会如此撕破脸皮,如若换为任何一人,定然气冲冲的离开了,谁能忍得下这口气?
但钟逸还真就忍下了。
他淡淡笑了起来:“原来在大人心中就是这么想的啊。”
“希望大人别为这个想法而后悔吧。”
苏恒哈哈一笑:“后悔?我就算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后悔这件事,你放心好了。”
此刻,正厅之外传来一声鸟啼。
啼声老气横秋,沙哑难听。
钟逸脸上露出些许笑容,心道:终于就位了。
“既然如此,那我离开便是了。”钟逸还没出门,迎面便冲进一名粗布钗裙,面色腊黄的女人,她的身后还带着一位大约两三岁,面黄肌瘦的孩子。
落魄凄凉的女子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精光,不易察觉的朝钟逸点点头,钟逸微笑应之,他站在门口,说是要离开,但其实更多想法的是在挡住外面的人。
接着,钟逸身后传来撕心裂肺般的嚎叫声。
“孩子他爹!奴家终于找到你了!你好没良心,为何对我母子始乱终弃?孩子,快,快叫爹……”
苏恒一脸惊愕的望着不知从何处跑来的母子,神情不知所措。
“爹——”孩子朝苏恒甜甜地开口,声音稚嫩清脆,惹人疼爱。
正厅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女子哀痛的嘤嘤哭泣声......
钟逸这个时候也转过了头,好戏马上要开场了,他这唯一的观众,又怎么能离开呢?
女子跪在地上,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死死扼住苏恒的大腿,生怕他跑了似的,正声泪俱下控诉苏恒的斑斑劣迹。
“孩子他爹,你可曾记得,三年前你还只是灵石县令,无权无钱,却来招惹奴家这良善人家的女儿,当时你对奴家海誓山盟,口口声声说定与你原配一纸休书,然后娶奴家为正室,哄骗得了奴家的清白身子,还为你生下儿子,你却翻脸无情,说走就走,奴家何辜,孩子何辜!苏恒!为了从灵石赶来,奴家卖了家中唯一的田地,用来做路上盘缠,你今日定要给奴家一个说法,不然奴家一头撞死在你面前,反正奴家回去也是一个死字......”
苏恒身躯打摆子似的剧烈颤抖几下,脸色已变成了惨白。
三年之前是灵石县令不假,不过怎么会无钱无权呢,他早已赚了个盆满钵满,否则也不可能升这么快的官,再说了,在灵石的时候,他从未见过这个女人,他喜爱玩女人不假,但个个豆蔻年华,嫩的都能滴出水来,面前这个黄脸泼妇,哪能入得了自己法眼呢?
“你……你放手!你到底是谁?本官不认识你,你这妇人胡乱攀咬朝廷命官,不怕王法森严么?”苏恒愤怒大叫,毫无官员形象。
女子铁了心抱着苏恒的大腿,哭喊道:“不放,放了你又跑了,奴家和这苦命的孩子上哪里喊冤去?”
“贱妇你看仔细,本官与你从未谋面,你必然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