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府前本就不大,锦衣卫与西厂的人挤得满满,府门本来敞开,可一见双方打斗,管家立马关上府门,只露出一条细缝,缝内无数双眼睛观看着这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今日的打斗西厂处于劣势,钟逸带的人比较多,而且千户大人带头打架,锦衣卫属下们的士气也普遍比较高涨,从战斗开始便一直稳压西厂一头。
等西厂再没几个站着的人时,锦衣卫才住了手。
千户钟逸被锦衣卫们围在正中,开口对横七竖八躺着的西厂番子讥讽道:“这就是阉狗的手下?怎么一碰就碎呢?快快找你们狗主人去吧。”
领头番子盯着钟逸的目光很是狠毒,不过钟逸视线丝毫不移,与他对视良久,等西厂倒地番子一个个拍拍身上的雪起身的时候,领头才带众人愤愤离去,离开时还不忘放着狠话:“钟逸!这事儿没完!咱们走着瞧!”
“手下败将,滚吧。”
钟逸无心再管他们,视线转向府门,细缝中的几双眼睛一看钟逸望过来,立马消失不见了,钟逸上前,敲敲门,平淡道:“锦衣卫千户钟逸,受陈帅之令调查窃案,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听到这话,“吱钮”一声,门从里面打了开来。
钟逸这便带着身后属下进去了。
盘问的东西依旧是那两样,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刚用半个时辰,钟逸就已经知晓个差不多了,不过收获颇少,盗贼完全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忧心忡忡的从府内出来,天色逐渐暗淡下来,钟逸也不准备再去下一家了。
身后一众人等都是从东都带来的老部下,钟逸也没放他们离去,准备带他们回自己府上吃顿晚饭。
霍单跟在钟逸左右,看着愁眉不展的钟逸,宽慰道:“大人,这才过去半天,没有头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若咱们多调查几家,说不准事情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霍单算是钟逸的心腹,对于他,钟逸不用保留,他摇摇头道:“事情远没有咱们想象的这么简单,就拿今日去过的两个府上来说,你也能看出戒备有多森严,而盗贼却如入无人之境,府里的人并没有在当时听到看到任何动静,基本都是等半日或者一日才发现府里丢了东西,这已经能够看出一些东西,再者来说,一夜内能同时完成三到四起这样的案子,只能说明这个团伙人员众多或是盗贼技艺已经出神入化,而相比后者,我更愿相信前者。”
“可能越接近真相,咱们的处境便会越危险......”
钟逸叹了口气,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霍单听钟逸这么一分析,也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小毛贼了,他原本是想安慰钟逸,可现在却把自己搞郁闷了。
“老霍为什么京城街头上的乞丐变得这么多呢,我记得几日前还寥寥可数。”钟逸从侍郎府出来的时候便已经看到了成群结队的乞丐,沿路上也总有零零散散几个,而现在快到自己府上时,又看到许多,这种情况,可不太对。
霍单也皱起了眉头,他近来也发现了这一状况,只不过没有深入调查罢了,毕竟只是一群乞丐,哪里值得人这么重视。
可今日听钟逸这么一问,他觉得有调查的必要了。
“属下也不清楚,不过这两日属下会四处打问的,一定找到缘由。”
钟逸摆摆手:“我也就是随便一问,或许是大雪压塌了他们的家也说不准呢,连着暴雪,日子不好过啊。”
几步后,钟逸发现墙角孤零零蜷缩着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孩童,身上盖着不合身打满补丁的麻衣,脸颊已经被冻的发紫了。
孩童见钟逸这伙人靠近,神色忽然惶恐起来,身子缩的更紧了。
“你家大人呢?”
钟逸蹲下轻声问道。
孩童望着钟逸的脚尖,连连颤抖,不敢与钟逸对话。
“老霍,去买几个馒头。”钟逸站起来吩咐道。
几分钟的功夫,霍单拿着热气腾腾馒头回来了。
递到钟逸手中,钟逸又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