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你们就别给我添乱了,我知道你们为了海津城而来,可我不是日日操劳此事嘛,你说你们天天赖在此,这不是妨碍我公务嘛。”跟他们用硬的断然是不成的,如果真把二人惹恼了,他们可不不管身处何处,说动手就动手了,哪怕钟逸有过锻炼,可在他们面前仍如同小鸡崽子,所以最好是好言相劝。
张兴笑道:“大人您可真实错怪我们的良苦用心了,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依您的聪明才智,自然能算一个半诸葛亮,我们两个臭皮匠也能顶半个,咱们三人加起来可就是两个诸葛亮了,这不比您一个人来得快?”
“......”钟逸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让人把自己说无语,最可怕的是,他还找不到反驳的话。
伶牙俐齿的武官当属他们二位了,连钟逸在他们面前也要甘拜下风。
经过钟逸的深思熟虑,他不得不决定全盘托出,毕竟带着两个拖油瓶,很难不影响与白莲教的对弈进度。
“二位,依你们之见,近来城中的混乱,当以何法应对?”
王勋、张兴二人相识一看,同时露出尴尬的笑容:“大人,我们要真有办法,也不来寻您了......”
“合着你们一点头绪都没有是吧?”钟逸摸着自己的额头,露出一副苦涩的表情。
“城中谩骂声不绝于耳,更有甚者,传言要烧毁我们等人的屋宅,以此来报粮仓被烧毁的仇,不止百姓,就连手底下的兄弟们都蠢蠢欲动,我们早就没了对策。”
原来情况远比钟逸想象中要紧急,但这同样不失为一个绝佳时机,王勋与张兴的手下,应当有白莲教徒,最想要搅乱这潭水的人定是他们,百姓乱还好处理,毕竟平日里以种地为生的农户,能有多少战斗力,就算聚集再多的人,也不过一帮乌合之众,只需震慑,便可令他们退却。
但三卫当中的士兵不同,哪怕多年安逸生活的懈怠,可也曾受过专业训练,舞过刀弄过剑,再加上他们一反便没有回头路,百姓尚有蛊惑的说法,他们只能以反叛定罪,正是因此,这是一条绝路,只有向死而活,才能有一线生机。
钟逸对他们的态度应当比百姓更加重视。
“二位指挥使,容我一问,你们对下属知之多少?”
王勋、张兴都很疑惑,这个问题他们应如何作答呢,王勋想了想率先道:“您要是说家住何处,名姓是何,绝大多数是了解的,不过卫所士兵实在太多,全部了然于胸自然不可能,这些个千户百户,以及普通兵卫中有些背景的,都还算知情吧。”
钟逸又将目光放在张兴身上,张兴挠了挠脸颊道:“我与王指挥使的情况差不多,毕竟人数众多,其中很多人只能有个脸熟,再往深挖,一概不知。”
听到他们的答复,钟逸不禁又犯了难,这样一来,就很难从兵士中分辨出混进的白莲中人,若能掌握他们的信息与动向,这才能真正做到知己知彼。若真如此,钟逸不知道与白莲教这一仗如何输......
“二位,海津城粮荒只是表象,更大的灾难可不是这帮百姓,你们二人的出发点便是错误的,哪怕这次解决了粮食问题,但下次白莲教又会找一由头闹起来,而且更难处理。”钟逸不留情面地指出问题所在,如今的关头,钟逸只能拼一把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处处受制于人,担忧于各种各样潜意识中的危机,优柔寡断只会是白莲教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