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这样做合适吗?”漫儿不禁有些担忧,她们在刚刚来到大上海,小姐与老爷之间有十年未见,父女俩感情本就不太浓厚,今日一见面又发生诸多事情,闹得一家子不愉快,日后老爷该如何看待小姐呢?
熊梦君不说话,她无法向漫儿解释,无论她有多努力,这她的父亲,都不会像心疼熊依娜那样疼爱她。
她们之间,差的并不只是十年的相处之情。
见小姐沉默,漫儿只好问道:“小姐,这玉扳指碎了,本家那边该如何交代?”
熊梦君摩挲着碎裂成两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道:“碎了好,碎了才没人再惦记着。”
上辈子,她的悲剧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来自这个扳指,它背后隐藏的秘密,在多年以后,会为整个熊家带来灭顶之灾。
前世熊依娜也这么闹了一出,哪怕自己没有抢夺她的屋子,她也气冲冲冲到熊梦君屋子里,砸碎了她的东西,骂她不知廉耻抢夺她的父亲。
上辈子,熊依娜砸碎了母亲给的玉镯。
这辈子,她就借熊依娜的手,毁掉这个扳指。不仅如此,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熊梦君的到来让整个熊公馆气氛异常,下人们惊若寒蝉,走路都不敢大声。
郑嬷嬷借着小姐的威慑,一夜之间将熊公馆里里外外的下人摸了个透彻,明叔手里的权被她抢了一半。
明叔在熊公馆多年,虽然是老爷的人,可基本上也被白兰收买了。所以才敢帮着白兰对付熊梦君,上辈子,熊梦君无知,信赖明叔,却被他多次出卖。
这一次,她要把熊家的一切牢牢掌控在手里。
第二日一早,下人们布置好了早餐,请主人们下去用餐,熊梦君第一个到,按着规矩坐在下方,等自己的父亲出现。
熊蕴年与白兰一起出现,身后跟着熊依娜。她看见熊梦君,露出不屑不情愿的样子,还是熊蕴年瞪她一眼,才不甘不愿的落座。
熊梦君起身,对着熊蕴年微微福了福身,叫了一声父亲。
熊依娜坐下,讥讽说了一句:“土包子。”
漫儿瞪眼,就要发怒。
熊梦君拦住她,漫儿不情愿退到一旁。
熊蕴年见气氛尴尬,忙道:“梦君啊,这里是大上海,不兴老家那一套,一家人,无需多礼。”
熊梦君眉眼微动,点头不语。
见她这般,白兰忙对熊蕴年使了使眼神。
熊蕴年这才道:“梦君啊,我昨日收到你祖母的电报,你祖母的意思本是想让你来到上海成婚,但邓家的大少爷去了香港,还没有回来,这婚一时间还结不成。我和你兰姨的意思是,你若在家闲着也不好,不若今日起你便跟依娜一起去女校读书,等邓家少爷回来,你们两人也有共同话题不是?”
熊梦君拿筷子的手一顿,狐疑笑道:“怎么,邓少爷也上的女校?”
“噗嗤!”漫儿没忍住,笑了出来。
熊蕴年尴尬,熊依娜却道:“说你土,还真是什么都不懂。邓安哥哥可是英国留学回来的,一应做派全是洋人风格,你这种封建家庭里养出的土包子,跟他有什么共同话题?别到时候他不喜欢你,闹的退婚了才好。”
“你....”
“漫儿。”熊梦君又一次制止漫儿骂人,只看向自己的父亲道:“既然这是父亲的决定,梦君去就是了。”
熊蕴年闻言,开心不已:“你懂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