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跟了两个人,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主管见这人进来,立马笑呵呵的迎上去,点头哈腰的说:“哟,刘公子来了,怎么这点小事还要您亲自来一趟?快快快,进来坐,我去给您倒水。”
主管带着那年轻人坐下,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邓离天,不屑的白了一眼。
眼前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刘家的儿子刘赫然了,因为刘家家大业大,在上海这地界可以算是一家独大,刘家的手段多,以阴险狠辣出名。
几年前刘家生产出来的药吃死了好些人,可他们与政治界的人关系很好,没少对上面打点,因此,这整个上海的政府和有钱人都要压下这件事来,那些穷苦的老百姓的自然是斗不过他们。
有个小记者气不过,偷偷费了好大劲才发现刘家弄到一批廉价的药材做药,因此才闹出这么多人命来。
愚昧无知的小老百姓们哪里知道这些,刘家散布谣言,说那些吃了他们的药死了的人,都是不按照他们的要求自己又添了药材进去,因此才遭遇了不测。那些传刘家卖假药这种事情的人,分明就是有人要陷害刘家。
刘家装的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样,百姓自然就相信了他们。
那位记者的父亲就是吃了他们家的药才不幸去世,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无奈痛苦之下,她收集了刘家为非作歹的证据,包括做假药想要登报,可是她却不知道这刘家的势力范围极大,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在她将材料交给报社的第二天,便惨死家中,原本好好的一家三口,如今只剩下了这个无助悲伤的老太太,没过多久,老太太积怨成疾,也离开了人世。刘家破坏了那么多家庭,却依旧逍遥法外。
看着眼前这个嚣张的刘赫然,邓离天有些心里发怵,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斗得过他的。可此时此刻,邓离天只想着漫儿的发夹与自己被退了的稿子,心里的怒气和委屈此刻正缓缓聚集,蓄势待发。
主管倒茶回来,发现邓离天还待在这,没好气的说:“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滚蛋!也不看看谁来了,站在这里碍眼。”
邓离天不答话,也不走,就死死地盯着刘赫然,他想起从前自己卖报纸的时候,有些人来拿了就走,他追上去要钱,却还被打,那些与他年级相仿的孩子们,也总是嘲笑他,欺负他。他以为等他长大后,能自己生活,自己做主的时候,就会摆脱这种局面了,就能真正的融入到这个好像并不怎么欢迎他的世界里。
可是如今,他还要处处遭人白眼,处处被排挤,难道这世界上就从来没有过公平吗?难道这个词只是说说而已吗?难道那些有钱人,只会滥用权力吗?
他不服气,冲着正在缓缓喝茶的刘赫然吼道:“你的文章不配登在报纸上!你们和报社勾结,真是些恬不知耻!”
主管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想知道他是疯了还是脑子不清楚了,报社从来没报过虚假消息,只是偶尔给这些权贵一些面子,让他们家的子弟能上上报纸,这都是些理所当然的事情啊,这人怎么还生气了,他难道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吗?真是不要命。
“嘿,你这小子知道他是谁吗?你赶紧给我滚啊,别逼我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