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杏儿也对胡家的事清楚了不少,胡大娘子看起来风光的很,其实身世很是坎坷。
她小小年纪便父母双亡,一个人撑起了胡家里面的生意,身后的胡家每年都从她这里面拿走大把的银子,坐享其富,却是从来没有放弃过要从她手里面将整个胡家产业都拿走。
这些年那些个胡家人有孩子便想着要塞个继子过来,没孩子的或者是舍不得孩子的便就往胡大娘子身边送男人。
按照族规,这女子出嫁是不能将整个胡家的产业带走的,而胡大娘子若是不出嫁自然也没有了继承人,不管怎么样都是要放弃这份家产的。而她也是硬气,对送来的小孩子都视而不见,对送上门的男人更是将他们打击的体无完肤。
而她明年便十六岁了,快到了可以“自梳”的年纪,胡家人便更着急了。
“这次是来送孩子,还是...?”徐杏儿刚问出口心头便是一跳,她看向雪月,雪月的表情有些哀怨,朝着她点了点头。
“这些装饰便是那位侯公子喜欢的风格,他家里面是做瓷器坊的,那个花瓶便是他送来的。”
徐杏儿真真吃惊了,她和胡大娘子这些年的关系比起姐妹更像是闺蜜,胡家的那些个手段大娘子也没瞒过她。
经常是两个人一起吐槽那些人的“神操作”,而送来的那些个偶遇也好慕名而来也好爱慕也好的男人,胡姐姐可是一个都没看上眼,一点好脸色都没给过他们的。
这次能将送来的瓷器处处摆着,看来这位侯公子还真的让胡大娘子上了心,徐杏儿便打算一会儿好好问问她。
“小杏儿来我这里蹭饭也就算了,堂堂洪大公子也坐在这儿等,是不是洪家要破产了?”胡大娘子开口便怼了洪金宝。
洪金宝看了她一眼,在胡大娘子以为她这次也不会回嘴的时候幽幽的开口了,“你这样可是嫁不出去的。”
这话往常在胡大娘子这里就是放屁,谁知道这次她却是有些动了气,但是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生生忍了坐到了饭桌前。
徐杏儿仔细看看胡大娘子,发现她的妆容都和从前不一样的,从盛气凌人的富贵花变成了略带温婉的野玫瑰。
心里面揣着事这酸辣汤她根本就没吃出什么滋味,只顾着在想胡大娘子是怎么回事了。
胡大娘子办事一向是利落的,吃过饭便使人搬来了这半年的账本。
洪金宝向来是不看账本的,徐杏儿却是拿出了她的算盘捧着那账本噼里啪啦的扒拉开了。
这倒不是她不信任胡大娘子,她的记账和算盘还是胡姐姐手把手教的呢,就连她现在在用的这把金丝楠竹的算盘,也是胡大娘子送她的。
胡大娘子让她看账本是合作做生意该有的步骤,她这样认真的看账本算账也是一个合作者该做的事,两个人不仅在很多事上聊得来,在做生意上也是一样的认真。
“咱们今年怎么比去年的收益高这么多?”哪怕是明知胡家的酒楼很能赚钱,杏儿也被今年账面上的钱惊到了。
“秋天你送来的那几个滋养的方子,还有冬天那几个锅子的锅底,大师傅们改良了一些,吃的人都很多,再加上今年的酒很不错,账上就好看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