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两!快给我快给我!”徐正泽从前门下了车一路飞奔回来的,进屋就扯开了穿的端正的衣服,喘着粗气朝屋里的三子伸出了手。
“姑爷急什么?我家小姐可不会赖账的!”三子刚从旁边拿过来一个盒子就被急不可耐的徐正泽给夺走了。
他实在是忍耐不住了,对于骰子、牌九的渴望,对于那开盅前、揭牌前的刺激瞬间的想念让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发痒。
这种痒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痒,可能刚刚在亲情面前被冲淡了,可是现在却是卷土重来更加嚣张,一下子就冲昏了徐正泽的头脑
一把揭开盒子,里面是三个银光闪闪的胖元宝,徐正泽一手抓起了它们塞进了自己的怀里,满心满眼的都是赌钱时候的刺激。
刚刚见过的病重老父、焦急的母亲和妹妹这一瞬间都从他脑中被抹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回来了!今晚你们就等着输的掉裤子吧!”徐正泽哐的一下推开隔壁门,将下摆一下子塞进了腰间,在众人的笑骂中冲到了骰子桌前。
“六六六~豹子!”庄家揭开那骰盅,围在桌前的多少人懊恼多少人欢呼,徐正泽也跟着欢呼起来,拿了钱兴奋的揣进了兜里。
是夜,徐家人住的小院子前,有个人影在后门徘徊,这里临近的是一片竹林,一般很少有人来。
那人影看上去是个男人,可能是因为冷一直在跺着步走来走去,不时看看那后门处看上两眼。
“嘎吱...”那门悄悄的开了个缝隙,一只抓着手绢的手伸出来摇了两下,“风二哥?”
那男子赶忙过去,“徐小姐怎么这么晚,我都快冻死了!”
那门缝又开的大了些,徐春华露出半个脸,轻声说道,“风二哥,没人看到你吧?”
“没人”,那男子有点不耐烦,“东西呢?”
“你这是...”徐春华对于人情绪的变化还是很敏感的,直接将那开了一半的门又遮住了。
“哎哟姑奶奶啊,我在门口都等多久了?”那男子语气之间与徐春华竟是十分熟稔,不断的说着好话哀求着。
好一会那门才又打开了,地上却是多了个竹筐,那男子左右看看,背上竹筐便走了。
徐春华的脸慢慢的从那门缝里面露出来,看着他走远了才回去的。
洪家在邵阳的小院子,一早便来了拜访的客人,那人驾着一辆小驴车,穿着一身半新的棉衣,看上去很是紧张。
徐杏儿和菱湘正在吃早饭,听到是那花嫂子介绍的卖棉花的来了,倒是挺高兴的。
原因无他,在那日跑了好几个地方之后,没有一家的棉花量是够的,能拿出徐杏儿需要的量的往往开价都比较高。
这倒是不能怪这些卖棉花的,今年冬天实在是太冷了,而秋天时候的两场雨又将正在结骨朵的棉花打掉了不少。
需求高价格便高,今年冬天的新桃旧棉桃都被卖光了,想要找到又便宜又好的棉花基本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