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怕不怕?”眼瞅着要到了睡觉的时候,徐杏儿却腻在桃儿的床上不肯走,明日便是她姐举行笄礼的日子了。
“嗯...倒没什么可怕的,来的不都是认识的人么?”
笄礼这日也是上巳节,又称为女儿节,而笄礼也就是成人礼。需要以亲姻妇女中贤而有礼者为正宾,徐桃儿的正宾是邻居蒋家玲娘,而赞者则是白月儿,杏儿则是作为摈者和执事,负责明日的场地布置、协助正宾等工作。
第二天一早,桃儿便在她娘的协助下洗了头发,又用发油将所有的头发梳理通顺,略有些激动的等待着天亮。
笄礼一般都是在家庙举办的,徐家则是在正厅布置的,杏儿也是一早就起来了,将早就打理好的正厅按照商量好的摆设好,一般都是在北上方摆上长桌,设好主宾、赞者、父母和观礼的席作,再设好盥洗和换衣的地方。
徐家倒是没太多的亲戚,桃儿的及笄也没有麻烦太多人,观礼的也就是相熟的两三家的妇人和女儿罢了。
蒋玲娘也很是激动,她之前没想过自己还能做正宾,激动的向蒋扶风请教了明天要说什么。
“倒是不用拘泥于簪词,只要是诚心的祝福便可吧?”,蒋扶风考虑到徐家的情况想了想,略略给她写下了几条,蒋玲娘又自己改了改。
徐家的客人来的差不多了,这笄礼也就开始了。
“各位,今日乃是小女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请小女桃儿入场拜见各位宾朋。”徐正旺这一句话练习了至少三天,才在此时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徐桃儿身着素衣有些羞涩的在老爹的介绍中出来了,徐杏儿朝她举起了一个大拇指,成功的让桃儿微微笑了起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正步走向正厅的中间,在铺好的席子上跪坐了下来。
这笄礼的第一步是赞者,白月儿也有些紧张,今日她也难得穿了件深衣,在小杏儿的帮助下认认真真的洗了手,然后走到了桃儿的身后,拿起一旁的梳子为徐桃儿梳头。
桃儿的头发早上本就已经洗过又梳通了的,白月儿却还是仔仔细细的一点一点的将头发都梳理到十分通顺。
其后便是正宾盥洗,在净手之后拿上小杏儿递过来的罗帕和发笄,朝着桃儿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站在了桃儿的面前,带着微笑看着她点了点头,高声颂祝词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
她将徐桃儿柔顺的长发卷起来,用罗帕包好了之后用那发笄固定,待徐桃儿站起来之后,又高颂道,“弃尔幼时志,顺意以成德。”
徐桃儿恭敬的朝着她一礼,在妹妹的陪伴下去隔壁房间换了一件洒金的红裙,又在外面套了一件深青比甲,那比甲上绣着桃李枝纹路。
待到徐桃儿回到正厅之后,蒋玲娘将其头上的发笄去掉,换上了一只发钗,那发钗是之前徐正旺在金店定制的,上面镶嵌了一颗小金桃,还在下面坠了一串米珠流苏。
“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蒋玲娘扬声颂祝词之后,将杏儿送来的深色大袖衫帮着桃儿披上了。
徐桃儿恭恭敬敬的再拜,朝着父母、宾客行礼了之后,蒋玲娘拿出了一个上面镶嵌了蓝宝的金色发冠,将徐桃儿头上的一部分头发扎成发髻,将这发冠戴了上去。
桃儿看到那发冠有些吃惊,之前拿出来可只是那顶镶嵌了珍珠的小发冠,怎的又来了一顶镶嵌了这么大一颗蓝宝的发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