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似乎误会了。”格里芬低下头,隐藏的面目格外阴沉。
“我之前说了的,似乎有东西骂我混蛋,”羽毛帽子船员这回是真的镇定地说,“还不敢承认,果然是孬种。”
“您似乎误会了。”
“我说了,是你就是你,不是你也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嗯?你否认我就杀了你,你不否认我们继续,怎样?”
“也就是说,我先前没有辱骂您,您也可以换其他理由来侮辱我,对吧。”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羽毛帽子船员嘿嘿得笑起来,那笑容格外做作,就像扮演出来的。
“怎么会,我只是疑惑,您的行为收益点到底为何,难不成侮辱我们塔里人正就是您和这些加亚人唯一的消遣方式了吗?”格里芬的目光移向傍边的塔里同伴们,
有些人畏缩着身子,有的人握紧拳头,有的人咬紧牙关,
格里芬的语言如同恍惚间竖起的旗帜,暗示着周围的同伴们。
但……没用的……大家都已经没力气了……
——除了你,大家都没力气了
“后面那个是你妹妹?啧啧。”羽毛帽子船员踢了格里芬一脚,格里芬闷哼一声,头低了些,但洛尔盖清楚地看到格里芬微微握紧拳头,脸阴沉得可怕。
羽毛帽子船员瞥见格里芬的拳头,藐视地笑了一声道:“小子,还想报复我么?骨头这么硬,怎么活到现在的?”
“……大人,求求你……饶了这些孩子吧……”旁边的一个头发蓬松的老人蹒跚地爬过来,颤颤巍巍地抱住羽毛帽子船员的大腿。
“饶了他吧……”
“求求您了……”
羽毛帽子船员挥起那个横条镶铁木板,
老人面色惶恐,旁边一片死寂,
随着一声微弱的惨叫,鲜血溅起,
艳红弥漫于地板上的盐水中,
那些畏缩着身子的,彻底失去了支撑观望姿态的力气;那些握紧拳头的,松开了五指,那些咬紧牙关的,也惶恐了自己的面色,
这也本来就是不会成功的事情,
“年迈的奴隶本来就不值钱,不过,我想知道,还有谁说了要饶他一命?”
格里芬沉默了一会儿,松开拳头,把手掌贴在地板上,海水漫过格里芬手掌上的每一处割伤,血沫,气泡,涌出水面,黏在格里芬突出海水面的手背边缘。
“饶了……他们,我愿意承担一切。”格里芬缓声道。
“哦?是嘛?”
好奇怪。
“……”
“那学声狗叫给我听听?”羽毛帽子船员淡淡地问,这让洛尔盖意识到羽毛帽子船员的目的似乎并不是找回面子那么纯粹。
好奇怪。
“……”
“没听到吗?”
“……”
“既然这么有当领导者的天赋,牺牲一点自尊又算什么。”羽毛帽子船员轻轻说。
到底是为什么……
总觉得好奇怪……
洛尔盖偷偷抬起头,望向羽毛帽子船员,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表情,
为什么会……这么悲伤……
觉好像是……帽子船员自己……即将面临死亡,
羽毛帽子船员脸上突然间换上玩味的笑容,周围的运奴船船员们见状,也跟着笑起来。
这个人……好奇怪……
到底……
“好,我决定原谅你了,那,就这样吧,让你妹妹陪我们玩玩?怎样?不过分吧?”羽毛帽子船员表情终于冷下来了,声音极其冰冷,他好像失去了兴趣。
寂静,格里芬瞪大了眼睛。
“你这小喽喽看什么看?”旁边一个船员见洛尔盖也一直望着羽毛帽子船员,像是要造反的样子,冲上去狠狠地一拳打在洛尔盖脸上,洛尔盖连忙抱住头,头被船员的脚踩住,脸继而被贴在地上,浸在海水里,让洛尔盖发不出声音。
羽毛帽子船员转头示意了一下,离开,他并不打算参与他所说的玩弄。
站在最后的那个提着水桶船员来到格里芬面前,提起一大桶水,猛地倒在格里芬和多明尼卡头上,冰凉刺骨的海水将两人从头淋到脚,头发紧紧贴在脸上。
多明尼卡被剧烈的疼痛惊醒了,她惨叫一声,旁边的船员伸出手去拉她的头发,
“敢!”格里芬抬起头,猛呵一声,
旁边那水桶的船员脸色一沉,“哈?”拿起水桶,朝格里芬的头顶狠狠砸去。
嘭地一声,水桶砸在格里芬头上,剧痛传来,他蓦然抬头,目光如野兽般狰狞地盯着这中年船员,疯狂的拳头重重挥出!
噗!
一拳打在这中年船员的鼻梁,刹那间只听见几声脆响,似乎是骨骼断裂的声音,这中年船员带着凹陷的脑袋倒飞了出去,撞在后面正准备离开的羽毛帽子船员,两个人一起倒地,中年船员喷出一口鲜血,像喷喷泉一样,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