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眼神意味不明的朝着如意身上来回打量。
如意后背一阵一阵的发凉，心中不禁嘀咕，她都站在这里半天了，这个可汗硬是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她猜错了？
可汗之所以让两名婢女将她带来此处，就是为了让她被恐惧压迫得无所遁形？乖乖的自投罗网？
就在如意后悔来这一趟的时候，坐在最上面的可汗终于说话了，“如何？此女到底是仙姑转世，还是妖女幻化？”
如意一愣，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这究竟是说什么跟什么？
什么仙姑什么妖女的？他这是在说啥？
可汗身后的少年依旧是一身白衣，衣身上用金丝绣着一片片梧桐叶子，比之昨夜那件看着要贵气许多。
只听他清咳了两声，随即俯首行礼，“回可汗的话，阿穆看来，这位姑娘身上并无任何妖气。”
言下之意，在他的眼里，如意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姑娘罢了。
可不知道这位可汗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将这话故意曲解了一番，“本汗王早就说过了，洛姑娘心地善良又是妙手回春，怎么会是妖怪呢。”
如意一听，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既然可汗已经有所判断，那阿穆就先退下了。”白衣少年再次行礼，在可汗的应允之下这才离开。
如意垂着头，侧眸瞧了一眼那名为阿穆的少年背影，心中惊疑不定。
昨夜她从他手里偷了两盏琉璃夜光杯，为何今日他不但没有将此事揭穿，反而还当做不认识的样子？
“小仙姑就别站着了，快坐。”
正在如意疑惑之时，不知可汗何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身边。
瞬时间，一股淡雅的熏香味道扑面而来。
如意即刻收回了思绪，抬眸看着眼前四十多岁的粗糙男子有些慌神。
北夷人尤其是男人，体味比大周男子要重，因此喜欢在身上佩戴一些浓重的香料来掩盖味道，这个如意是知道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糙汉子，居然会用这样的香包。
不过她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番，也没见可汗身上佩戴任何香囊之类的物件啊。
见如意发呆，可汗又喊了声：“小仙姑？”
如意这才回过神，规规矩矩的坐到了男人的下手，那股子淡雅的清香再次扑鼻而来，倒是让她觉得心神舒爽。
不过，这熏香虽然好闻，但是待在这里她却是说不出的别扭，此刻只想赶紧结束这场对话，回去她的暖阁。
如意一副乖巧模样地问道：“可汗留我下来，可是还有事要吩咐？”
“你可知刚才那人是谁？又为何将你叫来这里？”可汗不答反问。
如意摇了摇头，事实上，她还蛮想知道那个少年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呢。
可汗微微一笑，看着还挺平易近人的，“近日宫里流传说你是妖女，此事甚至还惊动到了大巫，可本汗王不信，所以让北夷的巫童亲自前来辨别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