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叹息一声，认真地看着李凤霞：“怎么会呢？娘，你早就该自私一些，多为自己着想一些了。况且，娘说的话女儿可是不赞同，什么叫和他回去对我们更好？”
对上女儿温柔的视线，李凤霞又想哭了。
她用力地深呼吸，压抑着悲恸的心情，紧紧地盯着如意，就像是抓着大海中仅有的一块浮木一般。
不敢放，更舍不得放。
可是……
“京城是大地方，你去了，一定有更广阔的空间。你这么聪明，可以把莲儿一起照顾得很好。他、他认识的人也是身份尊贵的，到时候，还可以给你们寻一门好亲事……”
越说，李凤霞越心酸。
去京城有那么多好处，她有什么资格强求如意和莲儿留下？
留在这个小山村，守着她这个目光短浅的村妇么？
如意看到李凤霞的悲伤和惶恐，无奈地握住她的手，轻声反问道：“娘，他可以扔下我们七年，你觉得他对我们有几分父女情义？”
“更不用说，我们进了京就会入侍郎府，到时候，就会成为那个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你觉得我们的日子会好过么？”
“大户人家里的的阴私和肮脏事多了去，不说远的，就说连家吧。玉儿的身体为何会这么弱，娘不会真的那么天真，以为是天生体弱吧？”
李凤霞听得一惊：“什么？如意，你的意思是……玉儿他是被人害的？”
她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一点。
虽然连玉留在家里调理身体，可具体的情形，他们都不知道。如意变着法地给连玉开药，让人给他煎药喝。
却从来没在他们面前提起过这件事，所以她一直以为，连玉就是大夫说的那样，先天体弱。
没想到这里面竟还有如此隐情！
如意点了点头：“多半是差不了的，至于害他的那个人是谁，我就不知道了。有可能是外面的人，也有可能是连府的人。”
“真是想不到……”李凤霞叹了一声，赶紧提醒道：“那你得早些跟你干爹干娘还有玉儿说一声，让他们早些防范才好，玉儿的身体眼看着稍好了些，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
连玉那孩子也着实是可怜得紧，看着出身在大富人家，父母皆疼惜爱宠，却从出生起就被人害成这样。
那身子骨弱得……
每回听他说以前的事，都会让人心疼得掉眼泪。
自打连玉来了她们家，她也是把他当成自己来的孩子一样疼的。
更何况现在他还喊她一声干娘？
如意点头：“娘放心，我早就告诉了连玉，想必干爹干娘也是知道的。而且他现在一直留在我们家，倒是不用担心。”
她确实不担心。
连玉那小子不蠢，相反，他聪明得紧。
当初告诉他真实病情的时候，他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既然他想到了，肯定会告诉干爹干娘，若是连府里的人陷害，他们肯定早就处理了。
若是外面的人，为了连玉以后的安危，他们也肯定会多加防备。
这件事，轮不到她来插手。
她说起这件事，只是想让老实娘知道，豪门大宅里，更不安全。
“娘，你现在该明白，我们就算真去京都，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幸运的，会继续受欺负，不幸的，怕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京城毕竟是他们的地盘，我和妹妹若是去了，到时才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