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花咬着牙恨到几欲发狂。
她总觉得是如意做的,就是她掳走了如雪,不然他们怎么会这么久都找不到人?
现在再看如意,她越发的肯定是如意。
每每想到这个陈春花心就像刀绞似的,她恨极地瞪着如意:“你自然不用自己动手,你们家住了那么多人,连家的人能帮你,那个小娃娃的人也能帮你,你以为你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就能撇清关系了?”
如意挑眉:“这话也有道理,不过你有证据么?二婶儿实在怀疑我,就去县衙告个官,让县大老爷帮你查啊?”
如意说着,故意拍了一个脑门:“哎呀,我居然都忘了,咱家不就是住着个官儿,那你就让我爹帮你查查看,查查看苏如雪她到底在不在我手上啊!”
她说完,勾唇对着陈春花摆摆手:“我还有正事,要带许东家去拜访我爹,就不和你闲扯了。我们家的小茅屋没长脚,不会自己的跑的,我就在家,随时恭候二婶的大驾了。”
“许东家,我们走吧。”
如意出够了气,戳够了刀,压根儿没在理会陈春花,拍了拍衣衫,引着许沐之进了老苏家的正房。
屋子里面一股极为浓重的药味,很是刺鼻。
苏旺家和苏陈氏都坐在床前,两双眼睛都是虎视眈眈地看着如意。
算起来,自她穿过来,总共也就来过两次老苏家,上一回还是为了苏锦升的后事才来的。
来了一回,废了他们两个孙子。
难怪他们会这么防备了。
如意面带浅笑的往里走,苏陈氏忍啊忍,到底也没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小贱蹄子,你还来做什么,你们还嫌害得我儿子不够么?你们母子全都是瘟神丧门星。你还有脸来这里,来人,把她们都给我赶出去。”
如意撇撇嘴:“奶,你除了骂这些,就没有点儿新鲜的词儿了么?我来看我爹,可是他都答应了的,奶凭什么让我滚出去呢?”
如意说着,走到两人的跟前,看向苏旺家道:“奶这么泼妇骂街的骂我,爷你也不管管?哪个官家老太太会像她这样撒泼?传出去也不怕丢人现眼,被人说我们老苏家没家教,没教养?”
“我们老苏家今时可不同往日了,如今我爹可是三品的侍郎大人,他一人得道咱全家都跟着鸡犬升天,咱们不能给他增光,可也不能给他丢人不是?”
苏陈氏见自己才骂了一句,就换来一顿劈头盖脸的嘲讽,恼火地伸手脱了脚上的鞋子,照着如意的脸就甩了过来:“你这个贱丫头,害得我们家成这样,你还敢在这儿数落我?”
如意偏头躲开,还顺便推了许沐之一把。
那鞋子正好飞出大门外,躺在院门门的台阶上,崭新的一只绣鞋,做得相当精致。
如意也不恼,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不停地在面前扇,一脸嫌弃地说道:“奶,你到底多少天没洗脚了,怎么这么臭啊?真是熏死人了,也亏得爷和奶睡了这么多年,居然能忍得住你这么大的脚臭味儿。”
许沐之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两下。
他出身世家大族,就算以前没有回许家,和她娘生活的那段日子,也过得并不清苦。他从未见到过这种事,自然也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不得不说,今天的所见所闻可真的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从头到尾,如意进来时都没有说话,可是这些人却张口就骂,看她的眼神不是在看孙女侄女亲人,反倒像是在看杀父仇人。
不仅恨到咬牙切齿,还有种从骨子里面散发出的嫌恶和恶心。
虽是不同的环境,可莫名的就让他想到自己在许家过的那段日子,看着此时的如意,他就像看到当初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