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慢条斯理地走过去,姿态笃定,语气平淡,眼神却是犀利的。
“你们不是来捣乱生事的?那你们几个大男人来我们胭脂水粉铺做什么?别告诉本姑娘,你们几个大男人是专程来我们铺子买东西的,你们男人应该用不上这个吧?”
其中一人梗着脖子扯着声音回道:“我们是用不上,可还不兴我们买给家中婆娘娃儿么?明明是你们不肯卖东西给我们,你们倒还有理了?还不许我们说几句公道话了?”
“谁告诉你我们不卖了?”锦瑟闻言笑了:“我们既然打开门来做生意,自然是要卖的,你们三个都想买是么?来人,拿三套玉颜膏出来,给这三位贵客。”
锦秋带人麻利的端了三个锦盒出来,笑眯眯的道:“三位客人,这便是三位要的三套玉颜膏了,一套五百两,总共一千五百两,三位是要付现银还是银票?若是不方便,我们可随三位贵客前往银庄去取。”
“你们什么破玉颜膏,居然要卖五百两银子?你们这是抢人么?这么贵的东西谁会买?”三个男人都是脸色惨白。
锦秋挑眉道:“三位客人,我们的玉颜阁的所有东西,可都是我们东家亲手做出来的。不仅配方万金难求,里面所加的都是上好的药材,有些珍贵的药材药铺都是买不到的。”
“那些药材,要么是我们东家花大价钱从别处运过来,要么就是我们东家亲自上山去采来,又亲手赔植出来的,功效非凡。”
“若非如此,我们的玉颜膏怎么会这么受欢迎,就连县城府城的夫人小姐都不远千里来求取?”
“你们见识少不识货,可不代表我们的客人也不识货。”
“况且,我们玉颜阁的东西早就做了价牌,将价格标示出来,我们明码标价做我们的生意,可没有强拉你们进门,也没有逼你们付银子。”
“明明就是来找茬闹事的,却强说来是买东西?你们真当大家都是瞎子和傻子,还看不出来么?”
“我,我们……”三个大男人被锦秋利索的嘴皮子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梗着脖子强词夺理:“我们只是没看到,对,我们就是刚刚没太注意而已,你和我们说清楚不就行了!你这姑娘,看着挺漂亮,怎么说话却这么难听?”
锦秋把眉毛一横:“你们来我们铺子里闹事,坏了我们的开张大喜,莫不是还想要我们把你们当祖宗一样供起来,给你们端茶倒水,再给你们赔罪?”
“这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我们玉颜阁打开门做生意,对于真正的客人,我们自然是以礼相待。可是对于无理取闹的客人,我们也绝不会卑躬屈膝的去讨好。”
“我们的东家说了,我们玉颜阁的东西,只卖给真正识货爱美的女性,你们买东西挑铺子,我们做生意凭什么就不能挑客人了?”
那三个男人被怼得再说不出话来。
锦秋骂完之后便闭上了嘴巴,带着人捧着托盘退去了一边。
周云祺扯了扯如意的袖子:“这丫头会不会太彪悍了?哪个做生意的不是卑躬屈膝的讨好客人,哪有做生意的还挑客人的?她还敢当众这样说,她就不怕把客人全都撵走了?”
如意笑了笑没搭理他。
这话问的真是奇怪了,为什么做生意的人,就非得卑躬屈膝的讨好客人呢?
再说了,哪个做生意的又不挑客人呢?
“喂,你干嘛不回答我?”周云祺看如意不答,拿胳膊撞了撞她肩膀。
许是看洛云深不在,他撞得是丝毫不客气。
如意白了他一眼:“你有见过到锦缎铺子里买粗布的?你有见过到金银首饰铺里买古玩字画的?你有见过到日杂铺子买猪肉的?”
周云祺想也没想的答:“这叫什么话,这哪里是买东西,这要不是走错了地方,就肯定是故意来找茬的!”
如意点点头反问道:“既然明知道他们是来找茬的,那为什么还要卑躬屈膝的讨好?就算讨好他们,他们也不会买的不是么?那干嘛还做那无用功,甚至丢了自己的骨气?”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对于故意找茬的人,甭管是谁根本不用给好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