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隐约觉得洛冰来过一次,说她又发烧了。接着有人喂她喝了药,许还有人哭了,但她实在睁不开眼。
翌日,苏欢醒来,见穗儿趴在她床边,一脸疲色,还睡着。
“姑娘,您醒了?”映彤进来了。
苏欢冲她嘘了一声,又指着穗儿,“什么时候来的?”
映彤小声道:“奴婢回府的时候,穗儿姐姐一并来了。”
苏欢点头,撑着身子刚一动,哪知穗儿就醒了。
“欢欢……”穗儿张嘴话没说出来,眼泪却掉下来了。
“穗儿,我没事。”苏欢忙安慰道。
“欢欢,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有人还害你吗?还有小公爷他为何这样对你?”
苏欢握住穗儿的手,一字一句道:“我真没事!让你和金栋进府,只是因为我快生了,身边需要两个牢靠的才放心。”
见苏欢不肯说,穗儿便就不问了。
“你昨晚又发烧了,洛大夫给你施针用了药,今早见你烧退了,这才出府去了。”穗儿道。
苏欢点头,“金栋呢?”
“他见这院子实在残破,出外找人修缮了。还有这屋里什么都没有,要添置的也很多。映彤说你跟着大厨房用饭,我便特意嘱咐金栋去庄上把元姨叫来,咱在这院弄个小厨房。”
苏欢让穗儿扶着她坐起身,“有你们在,我就不用操心了。”
“你好好养胎就是。”穗儿扶着苏欢下了床,伺候着她梳洗。
“红妆斋少了你二人,夏嬷嬷可应付得来?”
穗儿笑道:“二公子眼下就住在后院,一则照看生意,二则也是为了照顾锦瑟和孩子。二公子如今稳重多了,有他照应着,姑娘放心就是。”
“如此就好,那庄上呢?”
“庄上能有什么事,菊花秧长得好,今年定有个好收成。董嬷嬷和猴老头他们身子都好,上次去还要我代他们向您问好呢!”
苏欢笑笑,以前倒也没什么,如今觉出来了还是自己有钱才硬气。
当初祖母和母亲要她握紧小金库,竟像是料到了她会有这般落难的时候呢!
穗儿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苏欢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接下来一个月,金栋忙里忙外,总算让这西偏院焕然一新。元姨来了后,院子一角搭了厨房,日日烟火气不断,这院子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豆包顾念着苏欢的身体,也不跟司马大将军去兵营了,除了读书就是陪她说话。
如今到了夏日里最炎热的时候,苏欢靠坐在窗子下的罗汉床上,手里正捧着一本书看。见穗儿往条案上放了一果盘,里面盛着已经洗好的葡萄,她拿一颗放进嘴里,又酸又甜的,还有些冰凉,于是放下书捧着那果盘吃了起来。
“金栋让西洲铺子里的伙计快马加鞭送来京城的,整个京城您这儿都是独一份。不过那憨子,往井水里冰过了,您还是少吃一些吧!”说着,穗儿自苏欢那儿夺过了果盘。
“穗儿,再给我几颗吧?”这一个月来,她胃口好了起来,一人吃两人份儿还不行,早中晚三顿正膳当间还要多吃三顿,甚至嘴都不带停的,一停就觉得肚子饿。
短短一个月,她的肉长了回来,而且还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