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牙子看了南宫盈月一眼,见她气派不俗,又观旁边这男子一身玄衣,面带铁面,传言独孤世子就带着铁面,并且人就在京州。
牙子心思转了几转,恭敬道:“姑娘,您见怪不怪吧,那卖孩子的都是孩子的亲生父母,谁不是迫于无奈才走这条路子的,咱们黑场还算是给了他们一条活路。”
南宫盈月也就气不顺,知道多说无益,便不再说什么了。
独孤钰让张弛拿出那程阮的画像让这牙子认,“认得是谁,能说出一二三来,今儿你和这场子都没事。若说不出什么来,你私卖幼儿,触犯刑律,想清楚了你这狗头还能不能保住。”
那牙子既猜出了这独孤钰的身份,自然知道他这话科不仅仅只是威胁。
牙子看那画像中的人,一眼就认了出来,只是他也不傻,知道多说多错。
“官爷,您看看我这场子,每天过手的多少人,怎么可能每个都记住。”
“记不住?”
牙子小心看了一眼独孤钰,见他脸色沉了下来,便又道:“倒不是完全没有印象,这女子好像是孤女,因家人都死了,孤苦无助便来了黑场,想把自己卖了,也能找个归宿。”
“自己卖自己?”南宫盈月真是闻所未闻。
“可不是,也因此,小人对她才有那么一二分的印象。”
“谁买走了她?”
“买主给银子就是,咱们总不好问详细吧?”
“厉府台?”独孤钰问。
哪知那牙子却摇头,“不是,小人认得厉府台,那买主不是。”
“你把那买家的面相画出来。”独孤钰道。
那牙子面上发苦,“小人这辈子都没拿过笔,实在不会啊!”
独孤钰叹了口气,“你来说,我来画。”
南宫盈月知道,他的画技并不好,果然二人磨合了半晌,也没画出一份像样的画像来。最后张弛看不下去了,从独孤钰手里接过了笔,不多一会儿就按着那牙子所说画了出来。
“这样?”
那牙子眼神闪了闪,“时日长了,小人也记不清楚,大概吧!”
独孤钰看了一眼,一张陌生的脸。
张弛正要收起来,南宫盈月却抢了过去,仔细看了几眼后,让张弛再执笔画,这才她来说。照着这张画像,眼睛小了一些,眉毛细了一点,嘴上的黑痣去了,赫然就是那薛梓文的脸。
“你在看,可是这人?”
牙子忙摇头,“不……不是……”
“张弛,把人绑起来送大牢!”独孤钰冷喝一声。
张弛作势上前,那牙子忙跪下磕头,“世子爷,饶命啊,不是小人故意隐瞒,而是……而是这位也不好惹啊!”
南宫盈月长出一口气,“这人叫薛梓文,应该是京州本地的官员。”
从黑场出来,走出去很长一段,南宫盈月的心情依然很沉重。耳边似乎还有那些孩子的哭声,让她总有些惶然害怕。
“回京后,我会想皇上禀明一路所见,希望有所改变吧。”
“嗯!”
二人来到清苑,不想那薛梓文竟然也在。
“下官拜见世子爷。”
独孤钰摆了一下手,“在外面,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