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苑内,南宫盈月听完谢卿的话,好半晌都不知该说什么。难怪那厉承俯首认罪,原来是以为谢卿杀了程阮,想替她顶罪。
“不过厉大人对姐姐这般深情,为何又一定要与你和离?”
谢卿摇头,“以前我们夫妻感情很好,自他的恩师晏首辅获罪后,他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对我也愈加冷漠。我以为夫妻在一起久了,感情渐渐消磨了,所以才有了程阮的出现。可昨夜在牢房,他却说和程阮没什么,只是为了和我和离。现在,我也不懂他了。”
“我倒是能理解厉大人。”独孤钰道。
南宫盈月见独孤钰斜靠着太师椅,手中摇着折扇,眼神中有亮光。
“晏渊是厉大人的恩师,被诬陷获罪,想来厉大人是抱了为恩师平反,不惜身家性命的信念。要知道晏渊一案可是皇上金口玉言判的罪,敢替他求情都要被罢官,更别说为他平反了,厉大人想来是怕害了夫人,所以执意与你和离。”
南宫盈月点头,“想来是这样!”
谢卿怔忪半晌,随后苦笑,“原是这样……”
南宫盈月看着谢卿,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原谅厉承了,亦或者没有?
谢卿敛了神色,接着起身冲独孤钰行了个大礼,“还请世子爷帮帮他。”
“本世子奉皇命调查这案子,不是为了帮谁,而是……”独孤钰冲南宫盈月挤了个眼,“而是为了还天下黎民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南宫盈月瞪他,最后那句话,他绝对不是发自内心的。
从清苑出来,独孤钰带着南宫盈月去昭禾楼用午饭。
桌上摆了各式菜肴,南宫盈月一盘一盘的尝下去,最后指着那焖排骨,道了一句:“也就这道才凑合能吃。”
独孤钰笑,“你竟比本世子的嘴还叼!”
说着,他往南宫盈月盘子里夹了两块焖排骨。
哎,上一世的时候,他多难伺候啊,那张嘴多金贵啊,现在一盘煮白菜,他都吃得香。
“等回了胜都,我那酒楼开业了,你日日去吃饭,保准把你的嘴也养金贵了。”
“你要开酒楼?”独孤钰挑眉,他怎么从没听她说过。
“是啊,你那么惊讶做什么?”
独孤钰想起她随手拿出一万两银票,确实有这个底气。而且上次在庄子上,他吃过她做的菜,两个情敌在场,他只顾着低头吃菜了。
怎么说呢,她做的菜确实美味,但更有一种让人留恋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的。
“为什么开酒楼,缺钱?”
“你可能不知道,比起做深宅内院的夫人小姐,我更喜欢打算盘做生意。”
“哼,开酒楼尤其在胜都,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想找人合作,南宫逸那厮没那胆量,百里长明吧,我又不好麻烦他,当然还有几个备选,我还在考虑。”
“哼,看来你是没考虑过本世子。”
南宫盈月奸笑,“等着就是你这句话!”
独孤钰呵了一声,“你给我下套!”
南宫盈月忙讨好的往独孤钰盘子里夹了一块排骨,“你尝尝,虽然没有我做的好吃,但贵在脱骨肉烂,还不错!”
独孤钰看着南宫盈月,她似乎总是在笑,初见时在八荒寨,每每生死关头的时候,她怕死却不胆怯。在黑暗污浊面前,她也是自信而开朗的。
殊不知,在那个时候,他几度想死。
离开八荒寨那晚,大火吞噬着一切,他晕过去被属下带了出来。等清醒后,他为她担心,日夜思念,而正是这样的思念,让他挺了过来。
后来,在胜都,他遇到她,好像活着才有意思了。
“吃啊!”
独孤钰抱着双肩,仍是一副慵懒的样子,眼中带笑,张口等着她亲自喂。南宫盈月眼珠一转,夹起那块排骨放到了自己嘴里,而后起身,扭动了几下腰肢,坐到独孤钰怀里,竟要用嘴给他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