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正房门,见钱嬷嬷仍如她来时看到的那般坐在门口一侧的太师椅上,听到动静,扭头看了一眼苏欢,而后起身冲她行了个礼。
“嬷嬷一直守在这里?”
钱嬷嬷点头,“奴婢没什么本事,但看门还可以。”
苏欢摇头笑了笑,抬步走下台阶,那兰姨娘迎面走了来。
“王妃,王爷他可还好?”
苏欢看兰姨娘手里的药碗里还有小半碗药,便道:“还好,你进去喂药吧!”
兰姨娘冲苏欢行了个礼,这才往屋里走去。
苏欢回头,见兰姨娘上了台阶,冲那钱嬷嬷见了个礼,这才进屋。这兰姨娘倒是个十足守规矩的人,而且看得出,她对祈王是真的用心。
“王爷受伤,阮侧妃和兰姨娘肯定都想去伺候,偏王爷留下了何姨娘。”玉婷小声道了一句。
苏欢皱眉,“你想说什么?”
玉婷忙摇头,“奴婢多嘴!”
她知道,玉婷在提醒她,这个兰姨娘不简单。自然是不简单,深宅后院和别人争宠的女人,哪个简单呢!
她想,若是皇途曜娶这么几个,她肯定镇不住。
当然,他不敢!
之后的几天,她日日去一趟,每次去都是钱嬷嬷守在门口,而兰姨娘在屋里伺候。这日天好,微风习习,碰巧路过园子的时候,见一树海棠冒出了花骨朵,其中一枝还开了两朵。她便采了下来,拿着这枝花来了。
还未进院,就听里面闹哄哄的。进去,见阮氏在正房门前,正叉着腰指着那钱嬷嬷骂。
“老东西,你不过是府上的奴才,凭什么拦着本宫不让见王爷?”
“先前我给你面子,那是因为王爷敬你,我便也敬你几分,你别蹬鼻子上脸,自个太高自个的身价!”
“我跟你说,我今儿还真不怕得罪你,你不是王爷的乳母么,那就让他休了我啊!”
“我阮珍珍自小就没受过这种窝囊气,还能怕你不成!“
那钱嬷嬷脸色难看了几分,仍旧稳坐在木椅上。
“王妃,您要不要上前帮钱嬷嬷两句,正是拉拢她的好机会。要知道钱嬷嬷是王爷的乳母,王爷一向敬着,府上大小的事虽是阮侧妃做主,但钱嬷嬷若说不同意,她也办不成。”玉婷小声冲苏欢道。
皇上不急太监急,苏欢笑,这玉婷倒是为她操碎了心了。
“前几日,这阮氏很怕钱嬷嬷的样子,今日便敢骂她,王爷在屋里肯定也能听到,她这般嚣张一定有说法。”
苏欢这话刚落下,兰姨娘自屋里出来,冲阮氏行了个礼。
“侧妃娘娘,王爷让您进去。”
阮氏看向兰姨娘,道:“前两天,听说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本宫对下面的人严苛,没有为王爷积福报?”
“没,奴婢没听说。”
阮氏一手打落兰姨娘手里的药碗,“你是屠夫的女儿,记住自己的身份,你能进府当奴婢,已然是祖上冒青烟了,别贪心不足!”
那兰姨娘被骂的脸色铁青,仍是不敢发作,只低头站在一旁。
阮氏出了气,这才大咧咧的进屋去了。
兰姨娘亲自把药碗的碎片收拾好,而后扶着钱嬷嬷往院门口这边走来。苏欢本不想跟她们撞上,正要转身离开,那钱嬷嬷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