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欢沉下一口气,其实她已经猜出来了,但这话可不敢乱说。皇途曜向祈王透露了毓王可能把扩充的兵力给了李翔这事,祈王定然是查到了什么,禀报了皇上。
太后先发制人,毒死了皇上,以免他降罪誉王。
“我该怎么办?”
“实话实说,朝廷的重臣此刻都在太极殿,不会允许一位弑君谋逆的贼寇登基成为新帝的。”
苏欢没有接话,可一旦扳倒了誉王,那么祈王就会顺理成章的登基……
在苏欢纠结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太极殿。殿外果然站着很多大臣,白公公直接带着她进了大殿,皇途曜看到她,先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我该怎么办?”苏欢小声问。
“实话实说!”
得了皇途曜这句话,苏欢松了一口气,其实让她做虚,她也实在办不到。人死了,死者为大,还他一个清白也是应该的。
大殿里摆放着棺椁,太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捂着头,一副伤心过度的样子。
她旁边站着赫亲王和誉王,两父子一左一右,代表的是一方势力。
祈王在另一边,他身后有几位重臣,其中包括张首辅,代表的也是他们一方的势力。
司马家在两方势力之外,目前估计是最淡定的。
按着大荣的祖制,皇上出殡前,必先选好新帝,由新帝表谥号,向全国颁布旨意,表彰先皇之功德,而后丧入皇陵。
所以今晚上是关键!
“皇上,你死的好惨!你是被人害死的,她杀了你,还假模假样的在这里哭!”惠贵妃也就是苏慕媛抱着棺椁,大声哭喊着。
苏慕媛旁边还有静嫔,她肚子里的小皇嗣已经六个月,只要再等三个月,一旦是男孩儿,也就代表着皇上后继有人了,不需从兄弟中选新帝。
可惜,皇上没有等到,苏慕媛和静嫔也没有等到。在这大殿上,真正为皇上伤心的,怕也只有这二人了。
苏慕媛看到苏欢,踉跄的朝她跑了过来,头发都散乱了,脸上糊满了泪水,“姐姐,你帮皇上验验,他是中毒而亡,非是病重!”
苏欢想要安慰苏慕媛两句,太后发话了:“放肆!惠贵妃,你扒棺不肯下来,本宫当治你的大罪,可既然本宫同意验毒,你最好闭嘴!”
苏慕媛转头,恶狠狠道:“毒死皇上的人就是你!”
“来人……”
苏欢忙拉住苏慕媛,把她挡到了身后,“太后,还是让我先验毒吧!”
皇途曜陪着苏欢上前,祈王和张首辅也跟了上去。几个禁卫军打开棺盖,苏欢看向里面,皇上脸色黑青,双唇发紫,嘴角隐隐有血渍,其实一眼就能看出,他确实是中毒。
但苏欢还是拿出银针,一根很长的软银针,自口腔而下探入,再拿出来时,银针的尖部是黑的。
苏欢让他们围上来的人看,而后奉到太后面前,道:“皇上的确是中毒!”
太后大怒,“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给皇上下毒,难道不怕诛九族!来人,把太极殿的宫女太监都带来,今晚我们就堂审,想来凶手就在这大殿之上。”
见太后这般自信,苏欢和皇途曜对视了一眼,猜到她肯定已经安排好了。
果然皇上的贴身小太监,说皇上是吃了惠贵妃送来的一碗参粥,而后才崩天的。顺着这碗粥往下查,又查到惠贵妃宫里的一个宫女头上,那宫女交代惠贵妃让她出宫买过一种名叫‘见血封喉’的毒药。
如此,全部的证据都指向了惠贵妃。
苏慕媛想为自己辩解,可宫里的太监宫女都被太后买通了,竟没人给她作证。
“大胆苏氏,你竟敢毒害皇上,来人啊,把她推出去,立即斩首!”
“太后!”苏欢忙走上前。
“你闭嘴!”太后一指指向苏欢,“谋害皇上,乃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若再为她辩解,同样难道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