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澈不放心身边,一直把宫昀约到了城外。
宫昀面色土黄,见到宫澈时手都是抖的。
“是咱们亲自把他扔到海里的,怎么会出现在这,他是人还是鬼呀?”
“现在是人是鬼重要吗?是人要让他永远开不了口,是鬼就让他灰飞烟灭,咱们现在有别的选择吗?”宫澈将手中的烟筒按灭在烟灰缸里。它是一首新叶,只有在束手无策之时才会点燃一根。
“把他现在在老爷子的眼皮底下,咱们要动手谈何容易,指不定引火烧身,死得更早。”宫昀越想越烦躁,“当初就不该听你的,左右是被困在岛上几个月,总比现在把命都赔上了,要强得多。”
“做都做的,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难道跟老爷子忏悔一分,他就能原谅你杀人灭口的罪过?”宫澈死死的盯着他,“先下手为强,咱们必须得赶紧让这证据开不了口。又或者,让他指向别人。”
说到此处,莫名的,宫澈想起了豆芽盯他的眼神,让这样一个人改口太难了。
“怎么做?”宫昀凑了过来。
“不知道,看样子他还没跟老爷子说起,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打算,不如咱们明天先去会一会他。”
“我不去。”宫昀一口拒绝,“我一想到他的样子,就觉得阴森森的,在地牢里,他就倔得很。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他不像个人了。”
宫澈有了大概的想法,可还没有具体的行动方案,本来就烦的很,看宫昀如此不配合,冷笑道,“现在是说不的时候吗?想想你脖子上的脑袋还能顶多久?之前咱们犯的错,虽说不小,可是没牵扯到人命,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这一次牵扯上的是豆子,你知道豆子在老爷子心中的感情,不比咱们这做孙子的差。”
宫昀一个激灵。
宫澈声音放得更低。
“一起打天下出来的兄弟只有那一个,可是孙子却有三个,原本宫聿泓就是最受宠爱的,这事捅出来,咱俩永远都别想翻身了。”
宫昀只觉得大脑空白,嗡嗡嗡的声音来回回旋点点头,离开的时候他还失魂落魄。
宫澈盯着他的背影。
“没出息的东西。”
回到家,宫昀什么都不想,直接瘫倒在沙发上,连灯也不愿意看,听到外面的动静,乔蔓菱摸黑走了出来,一把按亮了客厅的灯。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一副失意的样子,难道外面的花丛不足以让你尽兴?”
宫昀一肚子牢骚没地方发。
“还不是之前杀错的,那两个人有一个活过来了,现在住在老爷子那你说说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豆芽?”乔蔓菱挨着他坐了下来,“你有什么好着急的主意,不是你出的手也不是你动的,你最多算是一个知情人,知情不报的罪名应该没那么重吧?”
“话是这么说,可也得老爷子愿意信我的话呀?当初拖豆芽出去,我跟宫澈可是并肩站在那儿的。”宫昀越说越生气,将桌上的瓶瓶罐罐都推了下去,“早知道就跟着宫聿泓干了,宫聿泓虽然不厚道,但总不至于让我把命给赔上。”
“之前不是教过你吗?怎么又忘了?”乔蔓菱右手放在宫昀的胸口,左手捏捏他的肩膀,“要有两手准备,如果没办法把锅甩开,那就把它扣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你站在旁边只要没多说,都可以说是宫澈胁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