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许诺为何会问这个问题,坦诚回道,“不清楚。”
他的眸心里划过一抹失落,随即点燃一支烟学着大人的样子抽着,对着我吐了个烟圈,扯了扯嘴角说,“我刚过十八岁,现在我成年了,我希望你能把我当做成年男人看待。”
我有些诧异,没想到看着发育不良的许诺竟已成年了。
我笑着问,“什么时候生日?”
他眯起眼回,“今天。”
我:“……”
我出来的急,没带什么东西,身上值钱的都是女人的首饰,踌躇了会儿我把脖颈里的链子取下放到他手心里。
“许诺,生日快乐。”
拿着烟的手微微颤抖,猩红的烟灰落在他修长白净的手指上烙下一个淡淡的印记。
我轻轻吹了吹,问,“疼么?”
在我眼里,他还是个孩子。
他摇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手心里的链子,我以为他不喜欢,又把钻石手链取了下来问,“这个喜欢吗?”
他没理我,贪心的把项链和手链都带走了,临走前他冷冷丢下一句,“耐心等着,我会救你的。”
望着那道清瘦的背影,我愈发觉得心疼。
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却被世道逼得一夜成熟以及冷血的不近人情。
一夜过去,莱茵鳕没来找我麻烦,清晨的煦日升起,透过窗外,我看到一抹暖阳照进来。
今天应是个好天气。
希望莱茵鳕别再作妖了。
用过早餐不久,莱茵洧来看我,她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眸子。
我握着她的手担忧的问,“你怎么了?她是不是为难你了?”
她摇头,笑着从怀里拿出食物,催促道,“这都是后厨刚做的糕点,你快趁热吃。”
我一点也不饿!
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因我遭罪了!
“把口罩拿了。”我说。
她不肯急急的挣脱我想离开,我无奈叹了口气,自责的说,“抱歉,到底还是连累你了。”
想都不用想,莱茵鳕肯定对付她了。
只是她不愿让我担心,故意瞒着我。
莱茵洧停下,压抑着哭腔道,“姐姐,你说我毁了容明彦还愿意见我么?”
我怔住,心痛的要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缓慢转过身,摘下口罩我瞧见她的整张脸都是灼伤的痕迹。
那些伤特别的新!
是硫酸伤的!!
我赶紧爬到她身边,她跪在我面前无助的哭着说,“莱茵鳕一直知道我喜欢明彦,她也知你和明彦的关系,最近明家一直在攻击莱茵家族,她对付不了明彦只能转头对付我……姐姐,我毁容了,我现在成了一个令人作呕的女人,我再也不能接近明彦了!”
莱茵洧的情绪特别激动,布满伤痕的脸满是泪水,我紧紧攥着拳头任由指尖陷进肉里,殷红的血液从指缝间溢出。
染红了我的白色外套。
隔着铁栏栅我抱着莱茵洧难过的安抚说,“这事我会和明彦解释清楚,他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你要相信他。”
莱茵洧在我怀里颤抖个不停,声音透着心死道,“其实我和明彦曾经在一起过,那时的他对我特别好,可爷爷不许我与他在一起,为了逼迫我们分手爷爷拿明彦的性命的威胁我,最后我只能忍痛说分手……”
怪不得明彦总是抗拒莱茵洧的接近。
原来他才是被甩的那一个。
“姐姐,告诉明彦,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去找他了,让他好生照顾自己,找个爱他的女人好好过日子吧。”
“你信我,明彦不会嫌弃你的……”
莱茵洧没在哭了,笑着打断我,“别在他面前提及我,算我求我。”
她不愿明彦知道她毁容的事。
我流着泪目送着她瘦小的身影离开。
晚上的时候,莱茵鳕终于来了。
还把莱茵洧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