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2 / 2)

程將軍皺眉沉聲道:“這怎麼可能!”

顧元白正面反面檢查了一遍,又確定了沒有刮痕和夾層,他沉吟一會,突然道:“拿水來。”

宮侍端了水來,顧元白將密信浸泡在水中,水中的信件逐漸顯出了字跡。

程將軍失聲:“——這?!”

明礬水寫字,幹了之後就沒有字跡。顧元白記得不錯的話,宋朝那會就開始使用明礬了,大恆朝的年歲正好接上,明礬不稀奇,稀奇的是和齊王通信的人既然懂得這樣的辦法。

是個聰明人,但聰明人不會看不清時事,齊王蠢笨如豬,他爲何要去幫齊王?

大家都是成年人,官場上講究的是既得利益,顧元白拿着信從水中抽出手,淡定地接過巾帕將手上的水珠擦去,問田福生道:“齊王幺子的母親是誰?”

田福生想了一番,道:“似乎是御史中丞的女兒。”

大恆朝的御史臺便是中央監察機構,自上而下的監察中央和地方官員是否有做出不符合國家法律、以及是否遵守職責的事情來,同時也監察着大理寺和刑部①。

御史中丞就是御史臺的老二,上頭就是御史大夫,如今的御史大夫已經快要到了致仕的年紀,顧元白正在考察誰是下一任的接任者。

按理來說,中丞該上位了。

顧元白拿着絹布,將密信展平,上方的字跡細小,全都是在勸齊王切莫衝動的話。

“瞧瞧,”顧元白道,“齊王怎麼也聽不進去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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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信下方還有一行小字,讓齊王閱完即毀此書,但齊王應當是不相信還有別人知道讓這“無字書”顯字的辦法,所以直接得意洋洋、大大方方的展示了起來。

皇家大多人的資質,其實都如齊王一般資質平庸,還各個都沉溺在了繁華富貴之中。

但還有一些人很聽話、很懂事,在見識到顧元白出兵圍了齊王府後,他們乖順得像頭拔了皮毛的羊。

但即便是如此的乖順,顧元白也決定以後要實行降爵承襲的制度。

所封可以世襲的爵位,隔一代就降一爵,這樣一來,如果後代沒有出息,那麼一個家族很快就會銷聲匿跡。

桌上的密信逐漸幹了,字跡重新消失,程將軍道:“聖上,現在該當如何?”

顧元白笑笑:“剩下的事,程將軍就不用擔憂了,朕自有打算。接下來朕還有一事拜託於你,同樞密院一起,在禁軍之中給朕挑出兩千名精兵。”

程將軍面色一肅,“是!”

政事商討完了之後,田福生伺候着聖上更衣梳洗,自從上次擅自將褚衛綁到聖上龍牀被罰之後,他就不敢過多揣測聖意。即使不明白爲何聖上要就此停手,也不敢多問。老老實實伺候好了聖上,這比什麼都要重要。

自從前些時日吐了那一口血、得了那一次風寒之後,顧元白這些日子倒沒出現什麼生病的症狀。春日漸深,應當和暖回來了的天氣也有關。

“聖上,”田福生的小徒弟伏在一旁給顧元白按摩着辛勞一日批閱奏摺的手臂,“這力度如何?”

顧元白閉目,微微點點頭。

在聖上身邊伺候的人,早就練就了瞧人眼色的能力,小徒弟看見聖上容顏舒展,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便討巧的說了一些趣話。

說着說着,就說到了新科狀元郎的身上。

“新科狀元郎還未有婚配,殿試放榜那日,狀元郎差點被人榜下捉婿給捉走了,”小太監道,“聽說那日各家的家僕見着了狀元郎就撲了上去,最後他們自個兒反而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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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元白脣角一揚,心想這些人就不用想了,褚衛可是薛遠未來的兄弟。

過了一會兒,聖上有了倦意,田福生帶着人滅了燭光,悄然褪下。

*

第二日,薛遠揣着厚禮上了值,厚禮被揣在懷裡,今早被薛遠逗得怕了,一動不動的裝死。

這一身的侍衛服嶄新筆直,乾乾淨淨。既沒有被拖行的裂口和灰塵,也沒有馬糞髒污。然而一到皇宮,侍衛長就對他說:“聖上讓你去照顧那匹汗血寶馬。”

汗血寶馬被拖進了馬廄裡,可是它太烈,餵食和洗馬的宮侍根本不敢靠近它,今早報上來的時候,顧元白直接就吩咐到了將馬馴服的薛遠身上。

薛遠:“……”

真是用完就扔。

薛遠懶散地轉過身跟着宮侍往馬廄走去,走了幾步突然腳步一停,側身問道:“那馬叫什麼?”

侍衛長一愣,“聖上還沒有爲它命名。”

薛遠脣角一挑,嗤笑地轉過頭,“那我就給它起一個小名了,賤名好養活,就叫做小沒良心的得了。”

侍衛長沒聽清這句話,他將此時記了下來,待到聖上下了朝用完了早膳之後,他才提起這件事:“聖上,您還未給那匹汗血寶馬起名。”

顧元白想了想,庸俗地道:“叫它紅雲吧。”

“好名字,”田福生吹着彩虹屁道,“雅中帶俗,俗中帶雅,大雅大俗之間又將汗血寶馬的毛色和速度都給言簡意賅地點了出來,聖上英明。”

顧元白揉揉眉心,“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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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今日要去政事堂、樞密院一觀,再轉去翰林院看一看,特別是那位擁有西夏血統的榜眼郎,有能力讓西夏對着大恆發動戰爭並且連下五六座城池的人才,顧元白不能不將其放在心上。

可是等用完早膳之後,顧元白還沒起身,就聽着有人前來通報,說是齊王開始絕食了。

顧元白眉頭一皺:“何時開始絕食的?”

通報的人尷尬低頭:“回稟聖上,是今早齊王沒用膳,一直在獄中喊着要絕食。”

“那就讓他絕,”顧元白冷笑,腦子悶悶的疼,“從今日起,三日不給齊王送飯,他不是不想吃?不想吃就別浪費朕的飯菜。”

膽子大了,覺得自己受過的罪多了,就夠贖罪了,就夠讓顧元白髮泄怒火的了?

顧元白悟了。

精神折磨,還是比不過肉.體上的折磨來的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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